斐克达毫无反应。她脸上的南瓜汁滴滴答答地往下滴。雷古勒斯怀疑她是否已经停止了呼吸。
“皮皮鬼,请你出去。”艾博教授俯**对哇哇乱叫的皮皮鬼说。
他走进礼堂时一点都没有震惊。这位头秃了大半、满面红光的中年教授看起来没什么魄力。雷古勒斯只觉得他上课时挺幽默的。
“对不起!对不起!艾博级长我对不住你!我这就走!”
这真是奇迹。桀骜不驯的皮皮鬼竟然给艾博教授鞠了一躬,屁滚尿流地跑走了。大半个礼堂都笑了起来。
“我有头发的时候它更怕我。”艾博教授幽默道。人们笑得更厉害了,不过那是友善的笑。雷古勒斯虽然也想笑,但他的面部肌肉却不想笑。
“学学吧,弗兰普顿。”人群中不知道哪个人说。伊莎贝尔·弗兰普顿,也就是顶着一头卷毛的赫奇帕奇级长,又羞又气地走开了。
“艾博教授,我想斐克达……和布莱克先生需要帮助。”诺特说。
雷古勒斯在心里冷笑。
“这是自然,一个清洁咒的事情,举手之劳。”艾博教授拿出魔杖。
“多谢您的好意,教授。但我不需要。”斐克达依旧面无表情(就她那一脸的南瓜汁糊着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她腾地站起来,大步离去,也不擦一把脸,一路走一路滴南瓜汁。她的牛皮小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愤怒的脆响。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鬼?!”
门口,埃文被迎面而来的南瓜色生物吓了个半死。他大概没认出来这是他那命苦的妹妹。
***
九月中旬的某个周末早晨,魁地奇球场。
埃文在秋风萧瑟中抖成了个筛子。他实在不知道他一个小小守门员能在牛人云集的魁地奇选拔中能干什么。罗尔队长虽然没有换他的意思,但他的心还是悬着——万一有谁比他厉害呢?
“来来来,同学们按照自己的类别分成两组!追球手在这边!找球手在这边!快一点快一点了……同学,不要挑扫帚了,站到该站的地方去!”西诺苏拉·罗尔洪亮的声音在球场上空盘旋。
雷古勒斯拿着自己的光轮1970(斐克达同款哦)在队伍最前面站得像根旗杆般纹丝不动,仿佛打过了地基。站在他后面的曼卡利南·诺特也像他那般笔管条直;马尔科姆·巴多克(埃文一阵厌恶)吊儿郎当地站在最后。
“曼卡利南你是我永远的男神!加油啊!我爱死你了吖男神!”
卡佩拉·诺特的声音穿透了阵阵秋风,清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曼卡利南看起来被强迫闻了大量的锁喉毒气,快要窒息身亡了。
“梅林的胡子,有个妹妹就是好。”埃文旁边的穆利菲恩·弗林特(Muliphein Flint)——仅剩的一位追球手说。
“不,有妹妹一点都不好。”埃文果断道。
“所以你抖什么吖?”弗林特疑惑道。
“我冷。”
“你是紧张吧。”
“闭嘴,穆利菲恩。”
罗尔走了过来,刮起一阵凉风。埃文抖得越发厉害了。“你们两个在这儿磨磨叽叽干什么呢?快点动起来!埃文,你到球门那边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穆利菲恩,你负责当对方追球手,来来来穿上这个。”罗尔拿了一件格兰芬多的披风要往弗林特身上披,弗林特灵活地躲开了。
“我不穿这个。”弗林特雄赳赳气昂昂道。
“那你就起不了作用了。”罗尔皱起眉头。她在弗林特再说话前扳过他的肩膀麻利地给他披上了敌人的标志。
埃文像往常一样骑上扫帚,往自己的老地方飞去。雷古勒斯肯定能抓到金色飞贼,埃文很笃定地想。他一早就想好有雷古勒斯的斯莱特林队是什么样子的了。公私分明这种东西在埃文·花名册的世界里不存在。
——雷古勒斯被选中成为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时,埃文正在挨罗尔的骂。埃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注意力不集中时居然把所有球都挡住了的原因。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雷古勒斯和他的对手们的动向,甚至在脑中把他们的能力分析得头头是道:雷古勒斯喜欢做假动作、曼卡利南决断力不够、巴多克只知道追求速度……等等诸如此类。
“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按我说的做。”罗尔阴着脸居高临下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西诺苏拉。”埃文无辜道。
“我让你往死了打了吗?”罗尔的脸上乌云密布。
“我才没往死了打呢。”埃文辩解道。
罗尔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为了镇压怒火。“算了,算了,比赛时这么打我就谢天谢地了。”她大步走开,带起一阵阴风。
“其实是我太厉害,把他们都挡住了。”弗林特望着罗尔的背影得意洋洋道。他这时已经摘下了那抹刺眼的红,用漂浮咒把它扔回了格兰芬多队的更衣室。
“少自恋啦。”埃文闷闷道。
埃文想和雷古勒斯说话的时候,后者已经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