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令人发狂的嫉妒心?嫉妒?发狂?
文迪米娅猛地抬起头。很显然,她的潜意识比她先一步想到了。她猜到凶手是谁了。
“怎么了,麦克米兰?”斯普劳特教授的眼神和往常一样和善。
“不,没什么,教授。”
文迪米娅知道她不能说。无凭无据的没人会信,她得找到证据才行。
她走出这间被用来采访的空教室,外面的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向她投来。
“你还好吧,文迪米娅?他们问你什么了?”
斐克达很少这样焦急万分。她的辫子在她身后摇来荡去,似乎比它的主人还要焦虑。
阿尔尼和希兹跟在斐克达后面,因为后者的缘故他们都不敢靠近。他们眼睛里透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担心和忧虑。
“我没事,真的。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的脸色很不好。”斐克达担心道。
“只是没睡好而已,别担心。”
文迪米娅望向不远处,同样脸色苍白的米拉克正在回答记者的问题。他向她投来悲恸的眼神。
但她现在无心想这些。她仔细思考着如何搜索确凿的证据。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混进拉文克劳休息室。
尼古拉斯已经醒转,但他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今天他就要转到圣芒戈去接受治疗了。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能看见渗出来的血迹。尼古拉斯并没有躺在担架上,在他旁边的男人想必是他父亲。其他人或伤心或愤怒,尼古拉斯却依旧摆着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他只是去训练而已。他手上还拿着自己的扫帚。
如果那只眼睛废了,尼古拉斯恐怕再也进不了职业队了。前几天,英格兰魁地奇队给他寄来了邀请函,他还笑笑说爱去不去……
文迪米娅闭上眼睛。她又看见了血。
她睁开眼睛。血消失了。
这一切都让她更加坚定。
***
彼时库尔莎?克劳奇正在拉文克劳的男生寝室里翻箱倒柜,楼下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她得感谢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若不是大部分人都去看热闹,她也没机会在这里搜寻她想要的东西了。
库尔莎这次实在失算了。她以为巴蒂和波拉里斯的计划止步于打伤赫奇帕奇队,其实他们比她想象的还要恶毒。库尔莎在看到萨默斯的时候才意识到——她的哥哥和表哥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库尔莎从来都不需要推理。偌大的霍格沃茨只有他们两个有动机对萨默斯下手,也只有他们两个下得了如此狠手。虽然她没有证据,但过一会儿她就能找到了。
巴蒂和波拉里斯干恶心人的事从来就不怕被逮住,因为他们有后路。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条后路轻轻松松就能把他们逼死。库尔莎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如今机会送上门来,她自然是要牢牢把握住的。她以为她会犹豫,可她丝毫没有。库尔莎对她的家庭早就没了亲情,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如果克劳奇家族因为她身败名裂,那可真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
不不不,克劳奇家族只会因为巴蒂而身败名裂。他简直就是不肖之子的完美典范,不公诸于世岂不可惜?他已经成年,投毒足够他在阿兹卡班愉快地度过一段时间了。
父母会怎么说?祖父母——哦,那个惹人烦厌的老太婆已经死了——会怎么说?姑姑们会怎么说?
“巴蒂一直是我们的好儿子好孙子好侄子,他只是调皮了一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一定是你信口雌黄!你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省心过,要不是看你不是哑炮还算有点价值,我们早就把你扔掉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库尔莎就想笑。母亲肯定会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往情深的父亲肯定跟着她一起沉默。真是难以想象,政府高官在家中竟是如此懦弱无能。库尔莎觉得最可笑的事情就是她父母之间的爱情:他们的确是相伴多年的恩爱夫妻,可这份爱似乎并没有延续到他们爱情的结晶上。老巴蒂和迪芙达克劳奇把孩子当成了桀骜不驯的野马,一出生就任他们疯跑,没能力驯服也没心情驯服。现在好了,一个朝着杀人犯的方向撒丫子狂奔,另一个以让家人痛苦为乐。
库尔莎的母亲在这个压抑的家庭里对她最好。殊不知她女儿最恨的就是她的软弱。
库尔莎做梦都想被赶出去。不像巴蒂和波拉里斯,她有无数条退路可以走。她可以去投奔阿尔尼——阿尔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希望她幸福的人。当然,她决不可以吃软饭;她可以去对角巷的某个店铺打工。她已经十四岁,这个年龄的人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了。
“你是谁?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听声音就知道这位男生什么都不知道。库尔莎放心了。
“想必你不认识我,我是巴蒂的妹妹。”她转过身,微笑。她说出“巴蒂”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对这个名字不再熟悉了。在别人面前,巴蒂的代称是“我哥哥”和“我父亲”;在阿尔尼面前,“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