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猛地回过头去,威尔克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礼堂外。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埃文何尝不在想这个问题!这几天来他不停地考虑,导致他必须找一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加入食死徒虽然听着挺酷,但也带有一定风险。这个身份一直都和人命关天的事情挂钩,有时还要背不少黑锅(此处有争议);更何况埃文的父亲似乎对这一类人抱有极大的恨意——尽管这只是上一代的迂腐思想(“冒风险?那我还不如直接死掉!”),但埃文实在没这个心情挑战。
话说回来,就算埃文有这个意愿,黑魔王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除非他需要一个人每天陪他打魁地奇取乐。
“梅林的胡子,斯拉格霍恩好像要来找我们拍照了——趁现在赶紧走吧。”
埃文回过神来。正好,能有一件事分散他的注意力。顺着卡佩拉指的方向看去,斐克达和雷古勒斯正一脸尬笑地被斯拉格霍恩拉着拍照。
卡佩拉在埃文反应过来之前拽走了他。他们一路冲出礼堂,往上奔去。
“你想去哪儿?”埃文问。他向来不去五楼以上的楼层,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地界。
“有要事。”卡佩拉不愧是魁地奇鬼才,连跑五层都不带喘的。
他们冲进六楼的一间空教室。尴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这间教室里还有两个人,而这一男一女竟然在忘我地......亲嘴!
爱情果真是愚蠢的,埃文和卡佩拉进门弄出那么大的声音,他们俩居然跟没听见一样。
借着月光,埃文辨认出那个男的是阿尔尼塔克?麦克米兰。但此时他才懒得管谁爱上了谁,他只想尽早离开这鬼地方。埃文扯了扯卡佩拉那比一般衣服膨胀两倍的衣袖,她却没有走的意思,反而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接吻的。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纯洁了吗?斐克达都不带这么干的......
埃文只好自己先轻手轻脚走出教室。不一会儿,卡佩拉也出来了,拉着埃文就继续往上跑。
“我知道那女的是谁了!”卡佩拉边跑边兴高采烈地说,“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拉维妮娅?朗格尔(L**inia Lunger),据说是他们院花呢!”
“你这么高兴是怎么回事......话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带我上哪儿去?!”
毫无疑问了。大冬天的晚上爬到天文塔上纯粹是折磨人,但卡佩拉好像就是喜欢这些折磨人的玩意儿。
冷风狠狠地打埃文巴掌,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其实天气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只是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着实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知道了。”
埃文从来不知道卡佩拉还有这种声线。以往她说话都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人能把两人的话说完,但现在她的声音全然不同。埃文无法描述出卡佩拉的声音和语气跟西尔玛有多像,他只知道这声音是另一番飞雪漫漫的天地。
“知道什么?”
“黑魔法。”
“什么黑魔法?”埃文心知卡佩拉已经知道了什么。
“艾弗里在教你们黑魔法。埃文,我想你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卡佩拉的话中带有一些威胁的意味——她从未这样说过话。她扯扯衣袖,忽然眼神和体态都不一样了。埃文眨眨眼睛,卡佩拉还是卡佩拉,适才八卦嚼舌唧唧喳喳的小姑娘却好像是另一个人。
“曼卡利南说的?”埃文狐疑道。他不明白卡佩拉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猜的,不管你信不信。曼卡利南不愿意跟我说,我只好自己动脑子。”卡佩拉眨眨眼,突然又变回以前大大咧咧的样子。这改变只持续了几秒。埃文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那个乍乍乎乎的小姑娘不见了——罢了罢了,这些日子有多少人刷新了他的认知呢!
“你要举报我们?”
“下次你们别搞得像特务行动一样了——这样交流反而暴露得更快。”
这不阴不阳的话让埃文有些着急。他握住卡佩拉的肩膀(他对他妹妹好像也这么做过),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库尔莎?克劳奇,我不以大义灭亲为荣。我只是有点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卡佩拉质问道。
“你觉得告诉了你对谁有好处?”埃文放下手,“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就必须把你介绍进去了!我这样——倒算是立功一件了!”
埃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莫名其妙地,他为这个想法怒火中烧。埃文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反常态向卡佩拉守口如瓶,不只是因为西尔玛的逼迫,更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一种秘密的保护欲——对斐克达,埃文有保护欲更多是出于理所当然;而对于卡佩拉......其实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但他清楚地明白,那不是出于友谊。
“我是你朋友,我以为你是这么认为的。”卡佩拉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