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来到宣室殿远远就见杨得意在门外站着,而宣室殿的宫门紧闭。
阿娇只能宽慰着,听着王娡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和刘彻小时的事情,她也知道王太后是要自己去跟祖母说情,可这是他们祖孙俩的事,又牵着朝政阿娇实在是不想插手,可王娡说的话句句让她感动。“记着那时阿娇跟彘儿说喜欢吃我做桂花糕,又一次我做了桂花糕后,彘儿就偷偷的拿了两块揣在怀里,冬天下着大雪他那时还是个小不点,偷偷的跑到长乐宫给你送去,谁知长公主刚把你接回府里,等彘儿冒着风雪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浑身湿透的回来就发了两天的高烧,可手里撰着桂花糕就是不松手,醒来说是阿娇喜欢要给她留着。”
雁荷面有难色的看着阿娇道:“娘娘,太皇太后这两日里身子疲乏,这会已经睡下啦,要不您改日再来!”
窦太皇太后在长乐殿里因着刚才跟皇帝的争吵而大动肝火,就听得宫人来报:“皇后娘娘求见!”
“这……”雁荷面有难色的又说:“娘娘在您身边长大,还从未吃过您的闭门羹,奴婢只怕娘娘心里会难受!”
阿娇听着王娡的话,她何尝不担心呢!
阿娇自知不可能从雁荷的口中问出什么,但她还是问啦,听得雁荷这样回答,阿娇也只能叹气:“既然是这样那本宫就先回啦,烦请雁荷姑姑跟祖母说阿娇明日里再来看她老人家。”阿娇心想我明日还来,反正皇祖母早晚都得见我。
“起来吧!”阿娇又问:“陛下呢?”
阿娇看见雁荷出来上前问道:“雁荷姑姑,皇祖母她怎么样啦?”
王娡说着斜眼观察阿娇的神情,她是拿陈阿娇没辙,可只要拿着彻儿说事,她陈阿娇就一定上道,便又拉着阿娇道:“阿娇,彻儿和你现在是夫妻,夫妻本是同心结缔,哀家不盼别的,只盼着你们小俩口好,哀家好早日抱上孙子,若是彻儿有什么事,哀家没了几年活头了,只是苦了阿娇你啊!”她这话不过是想提醒阿娇,她和刘彻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雁荷俯身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杨得意看见阿娇的到来,仿佛就像看到了天神下凡救命一般,跪下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未央!”
阿娇掩上殿门就听着刘彻的怒吼声
青玉和连蕊两人看着凤辇之上苦皱眉头的皇后娘娘,两人也是忧心重重,青玉从阿娇十岁便在阿娇身边伺候,又是太后选的,对阿娇那是忠心耿耿,连蕊是个豪爽重义的女子,阿娇平日里对她很是不错,从未打駡指责,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会直接赏给她们,从不因着她和莲生是后来才伺候她的而把她俩当外人,见着皇后娘娘这个样子,忆翠也是难受的紧。又听得阿娇的吩咐二人齐声道:“诺。”
阿娇推门进了宣室殿,刘彻听见宣室殿的门被打开,把手中的竹简摔了出去怒吼道:“都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啦,滚出去。”
阿娇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她也没听彻儿说过,小时候他们是经常打架的两人,所以她那时是经常仗着大人们的疼爱欺负刘彻,她当时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可她怎么也不知道彻儿竟然会记着自己说的话。
“这个奴婢也说不好,当时奴婢在殿外候着,想来两人都发了火气,娘娘还是先回去,等太皇太后气消了,您再来好吗?”
阿娇坐在凤辇上皱眉沉思,想着刘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件事,刘彻是跟她提过的,因着阿娇从小是跟刘彻在一处读书,景帝知道阿娇将来肯定是皇后,便也让阿娇跟刘彻一块跟卫绾学习儒家之学,阿娇知道刘彻推崇儒家只是为了稳固皇权罢啦,阿娇虽然对朝政不感兴趣,可从小就在窦太后和景帝身边长大,又加上刘彻为太子时,两人在一块学习,阿娇喜好论语诗经这些,刘彻喜好谋略,可阿娇尔序目然自然也或多或少的了解,权术她只是不屑而已,可这不代表她不懂。
阿娇看着天色这会才傍晚时分,她知道皇祖母这会是不想见她,阿娇才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大了,要不然不会连自己都吃了闭门羹,便看着雁荷明知故问:“姑姑,今日里陛下和太皇太后是因着何事争吵?”
窦太皇太后看了雁荷一眼道:“这丫头是来给刘彻那小子说话的,你去跟她说哀家累啦,让她改日再来!”
“直接去宣室殿!”
阿娇望着宣室殿的门淡淡的开口:“你们都在这候着,本宫进去看看。”
窦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这丫头一心就在彻儿身上,从小又在家人的手心里长大,聪慧是不假,可确不知人心的险恶,哀家这会要是见了她少不了又跟哀家闹了,平白的让人占了便宜去。”
杨得意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看着宣室殿的宫门向阿娇禀报:“陛下从长乐宫回来就自己呆在宣室殿里,谁也不让伺候,奴才差了宫人进去送糕点茶水,都被陛下给骂了出来,娘娘您进去劝劝吧,陛下都在里面呆了两个多时辰啦!”
“奴婢这就去回了皇后娘娘,您啊也莫要太伤神啦,回头再累着身子。”
能为自己的长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