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看上去应该是惯犯，而且也很善用监视死角。天渐渐热了，喝酒的人都喜欢靠窗坐，但是他们偏偏选在这个犄角旮旯，应该是从进门就观察好的。
不过听见乔总两个字，万春觉得他们可以滚蛋了。
海北市治安良好，社会风气也很健康，但是不管在哪里都有见不得光的一面。
可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也需要有一些人去管理，乔荣森就是其中之一。
万春把自己进入小偷行业的的行为称为落草为寇，干了一年之后凭着反应敏捷身手利索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有了名气就会有生意，有些人在做事的时候没办法明着来，就会来拜托那些管理着见不得光的地方的人，让他们找人。
比如乔荣森。
万春一直很自信自己的运气，在她来到海北市之后遇见了几个贵人，除了柳国平白海梅夫妇，乔荣森也是之一。
乔荣森当时找到她只说让她去偷个东西，男贼里不是没有比她还厉害的，但是那个地方只能从天花板过去，身量娇小是首要条件。
万春完成得很顺利，也没有好奇他拜托她偷的东西是什么，只知道乔荣森很满意，一贯看不起鸡鸣狗盗的他，也对万春愈发照顾。
劝她金盆洗手，给她找了教手艺的师傅，甚至在以后的生活里还会偶尔如父女一样联系。
两年前他还专门打了电话告诉万春，说百花区有块地方要开发，想让她买点房产在那里，不够的话他帮她出，万春一直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打算也就作罢，但是转身把消息告诉了柳国平。
柳国平马上凑了钱在那边定了几套房子，两年之后，那个价格一套都够呛。
“那既然是乔总身边的，咱们再这么说就见外了，乔总最近过的怎么样？好久没问候他老人家了。”
黄毛的剧本里显然没有这么一出，虽然有点慌，但是他很敬业却蹩脚的演下去。
可万春希望结束，门口已经有凑热闹的人了，再这么下去，她怕白海梅吓哭。
“乔叔，”
在黄毛瞬间惊恐的眼神里，她給乔荣森的电话已经拨通，并且按了免提。
“你手下... ...”万春把头伸过去，对着黄毛，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无辜又天真：“您贵姓？”
“我姓张... ...”
“有一位姓张的小伙子跟我嫂子有点误会，我嫂子一个女人家怕事，我哥又不在，你帮我们说句好话呗。”
万春说着是求人，对着那桌已经萎靡的小瘪三拉下了脸，老食客也看得明白，知道这几个混账小子想干嘛，怕他们逃走，两三个胖子已经堵在门口。
“好的，我让我儿子过去。”
说完，万春关了免提。
“丫头最近过得好不好？有事儿了想起我了，没事儿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啊？”
万春躲在一边，垮下的脸又拉了上去，对着电话笑：“你看我不是在认真工作养活自己么，你那么忙，我怎么能去给你添乱，玩意你哪天烦我了怎么办。”
“你理由真多，别人想见我的排队，你是我求着来都不来，我就问你，谈恋爱了么？”
万春呛了嗓子，咳嗽，她心想这些哥哥嫂子叔叔们都是是怎么了，不能聊点别的？
“没，没人看得上我，改天你给我介绍点有钱的让我见见我再考虑，资产低于千万的就不要给我了，我看不上。”
乔荣森那边似乎一直有人在跟她说话，看她没个正形，也没再打趣他，让儿子乔柏赶紧过去。
派出所的民警前脚落地，乔柏后脚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