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万春醒来时林海已经去上班了，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她浑身酸痛的从床上坐起来。
浑身赤裸，她不想穿衣服。
林海的生活很简单，柳国平租给他的房子也是装修过的，但是跟自己那一户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很简洁。
除了半架子书，还有很多笔记。她随手翻了几本，都是一些很普通工作笔记，今天开了几个膛，昨天缝了几次针，写的没有一点感情，万春不感兴趣。
已经快十点了，万春看了看表，屋里乏善可陈，没有什么东西能看出林海的性格，她穿上衣服上楼去。
大橘似乎对她彻夜未归不以为然，趴在阳台下面晒身子，只是简单的晃了晃尾巴表示打过招呼了。
万春冲了个澡去上班，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应该是有人想找她换锁。
体温是真的，自己身体的回应是真的，他们抱在一起毫无间隙的亲密是真的，外面阳光明媚，空气里有股霸道的热气，让她感觉昨天很不真切。
“姑nainai，又去换锁了？”
开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乔柏。
“你又在哪偷看呢。”万春恢复了信息，回头张望，马路对面的一辆灰色轿车降了一半窗户，乔柏在挥手。
“傻逼，还这么招摇，小心别人又用枪指着你。”
万春给她回了一句语音，把店门关上。
“你这是想干嘛，耽误我一天你赔得起么？”
万春钻进车里，人还没坐稳就开始拽乔柏的头发，乔柏看着万春的样子有些出神，猝不及防，本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前面成了鸡窝。
“怎么能打人呢？上学的时候尊老爱幼没学过啊？”他一边对着倒车镜整理头发，一边一脸正经的说胡话。
“晚上陪我去吃饭？”
话音落地，万春忙摆手拒绝：“别别，大哥，亲哥，你是我爷爷，求你饶了我吧，我就一条贱命经不起折腾，我没爹没娘全家就这一根独苗，以后还要结婚生孩子延续我万家香火呢。”
“嘴里没一句正经的。”乔柏还是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开车往机动车道上靠。
“不开玩笑，公司里面的晚会，这不是快六一儿童节了么，组织有孩子的家庭一起来。”
“对啊，人家有孩子的家庭聚会，关你什么事儿呢？”万春见缝插针，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损他的机会。
“这不是我可怜你嘛，将来以后也是要做妈妈的人，提前有个接受，看小孩子多闹人，别到时候生了孩子觉得伺候不过来了后悔。”
“后不后悔关你屁事，又他妈不给你生。”
万春伸手拽乔柏的耳朵，下的死手。
别闹了，姑nainai，好歹给点面子。”
万春冷笑着翻给他一个白眼。
“你以前没这么油嘴滑舌啊？”
“跟你学的。”
“滚蛋。”
林海打了一下方向盘，拐进一家商场的地上停车场。
“我滚了。”
万春噗嗤笑出来：“现在长记性了，不去地下停车场了？”乔柏脸上有些戚戚，“真的怕了，前天跟广告部一起开会，约了个公司谈事情，司机转头把车就忘地下停车场里开，我下了车就往电梯里跑，挺丢人的。”
“那事情解决了么？”
乔柏听到这句话，脸上那抹尴尬的笑容不见了踪影，他犹豫了几下才慢慢说道：“我给你说一下怎么回事，回头如果碰到我爸你千万不要提。”
“我爸之前办过挺多错事的，荣森机械雏形的时候其实就不干净，现在也在洗。只是一件最重要的错事当时处理的不得当，随着时间暴露了很多问题。现在公司发展的很好，对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爸想把荣森机械彻底洗干净了给我，但是我觉得我也应该出点力。
“明白了吗。蠢货？”
万春听的明白，乔荣森准备把身家押到荣森机械上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个见证人。
但还是抓了一把乔柏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