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万春感觉自己后颈被人拿着钢丝球擦,钻心的疼。
这次除了双手双脚被困着,屋外面还坐了个人。
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很的是跟乔柏有瓜葛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打过去的那个没接通的电话乔柏会不会注意到。
万春又累又饿,身上的汗水粘着泥土,狼狈不堪。
阳光透进来的时候,门锁开了,万春抬头看了一眼,除了昨天晚上那个借给自己电话的人,还有一个看上去脾气很不好,约莫有四十多岁的男人。
“嘿,你别说,这小丫头挺能跑的。”
四十多岁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过分,还饶有兴趣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屋子里看热闹。
“你可确定是她?”
男人看了一眼矮子,笑呵呵的抽起了烟:“你别说,这小兔崽子口味还可以,长得挺水灵。”
怕什么来什么。
“诶,小姑娘,你男朋友说随便我们,不管你了。”男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好像在盼着万春哭。万春低了低头,叹了口气:“我没男朋友,你们别抓错了,我连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
她话音落地,两个人对视一眼,男人发出一阵笑声。
“你不是叫万春?”
“是啊。”
“那就行了,只要是跟着乔荣森的万春,一抓准没错。”
万春有点懵然无措。
“你早几年是不是帮乔荣森偷过一个文件。”
万春不说话,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乔荣森当时看她身材瘦小把她留了下来,从通风管道口让她爬进去,在一个办公室的抽屉里偷了一本文件就回来了。
“你估计也不知道你偷的什么。”
男人站起来,抓起身边的椅子狠狠砸向万春,她感觉身体像雨中的池塘,而密密麻麻的雨点就是她承受的疼痛。
可她咬着牙不让自己交出来,任凭这个人发泄。
男人打累了又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万春感觉嘴里很腥,她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全是血。
“冤有头债有主,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消气了。我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也就是个干活的,换做是你家的孩子也肯定你说什么就听什么。”
男人的眼睛很特别,黑眼仁特别小,就算平静了下来看上去也像是在生气。
“小姑娘还挺有种,一声都没叫,我挺消气的。”
男人抽上烟,吞云吐雾,站起来对着地上已经瘫软的万春拍了张照片。
屋子里的气味很难闻,他们似乎又把她换了个地方,没了那股子chaoshiYin冷的味道,但是也好闻不到哪里,鼻子离地面很近,能闻到尘土的味道。
“不过我今天不办你,我要办乔荣森他儿子。我告诉你我的人盯你们很久了,几次想下手都碰见你,还说你不是他女朋友?”
万春很难受,胸口似乎有口气喘不上来,她勾着头深呼吸了几口,回了一句:“办好了给我看看,我也巴不得打死他呢。”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专程来发泄情绪的,没一会他就离开了屋子,万春听见外面有引擎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
留下看守的人没人说话,除了偶尔过来喂几口水,没人管她。万春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是自己又看不到有没有伤口,她一会睡过去一会醒过来,看着外面的光线从炙热到昏黄,又到布满星星,难捱的一天起码过去了。
万春艰难的翻了翻身子,躺在污浊的地面上。
她在想柳国平跟白海梅,不知道今天他们忙不忙,也在想乔柏,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很着急。
她也想了想林海,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