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白海梅就开始给万春打电话。
“你没出去吧。”
“没啊，刚回来，准备叫个外卖吃饭呢。”万春刚去一户人家开完锁，正在洗手。
“别叫了，你赶紧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很急。”
听白海梅口吻郑重，万春骑上小电车往小学胡同飞驰而去，满脸大汗的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白海梅笑的眼都快没了，把一个保温袋放她手里，还是粉红的。
“你不给你男朋友送饭啊。”
“不是，你那么急喊我就为这事儿？”万春感觉匪夷所思，她突然特别理解柳国平。
“你要是不去我替你去，我就说你送的，我站他们医院走廊说是你送的。”
白海梅很知道怎么治万春那个倔脾气，招招直达要害。
万春翻了个白眼，接过那个保温袋，很新，估计是白海梅今天才买的。
“行了行了我去我去。”
万春出门时随便套了件烟灰色连衣裙，她本来就很白，也不怕晒，冲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整个人看着惨白，只有面颊上一点晕红。
“你没吃饭吧？”
她不知道林海在那个屋，站在大厅空调下面给他打电话。
“没啊？”
林海吃饭的习惯属于续命那种，很少一日三餐老实吃。他想了想跟万春总是晚上才在一起，所以才这么问。
“我在你们医院大厅，你赶紧过来我把东西给你给我嫂子复命。”
“你来后面办公楼找我，我在401。”
饭点之前的医院人很多，办公楼里也是一波一波的大夫出来，万春勾着头准备悄悄溜进林海的办公室，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除了林海，还有个看上去比万春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在对面。
“额... ...我走了啊。”万春放下东西准备跑。
“等等。”
万春转过身。
“你坐那里等我一下，我下午调休，陪你出去玩。”
林海继续勾着头忙着手里一堆东西，万春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感觉屁股下面有一窝刺猬。
“你女朋友，也不介绍一下？”
对面的女人看着万春笑了一下，也低着头忙碌。
“她叫万春，”林海扭头打量了一眼万春如坐针毡双眼放空的样子，嘴角上挑了一下。
“这位叫吴楠。”
吴楠似乎有点憋不住笑的瞟了一眼林海：“我说你怎么不搭理医院那些小姑娘，本来以为你是柳下惠，原来是早就有了啊。”
有个屁啊，万春单手捂脸，感觉自己脸烧的通红。
“下周不是院庆嘛，院长说办在市中心那边的酒店，到时候喊你女朋友一起啊。”
吴楠看上去性格很不错的样子，大大咧咧，她似乎准备去吃饭了，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谈恋爱的时候感觉对方烦，不谈的时候也很烦，好烦好烦好烦。”
“万春我走啦，下周来找我们玩。”吴楠大步流星迈出办公室，笑着跟万春打招呼。
“拜拜。”
屋里恢复宁静，只有林海书写的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万春见没了人，把腿放在沙发上按摩。
“随便说什么都行。”
万春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重复吴楠的话：“林大夫，谈恋爱好烦哦，好烦好烦好烦。”
林海没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抬头。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已是下午一点，吃完饭的大夫跟护士们都在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万春看着有些不妥，跟在林海身后一米处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离那么远干嘛？”
林海看出来她表情不自然，转回去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好吧？”万春想把她的胳膊放下去，她越推林海压的越死。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