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万春没有再问过吴楠，乔柏他俩发展到哪一步了，乔家依旧是个是非窝，现在她相信乔柏有能力保护别人。
吴楠并没有因为万春的坦白疏远她，反而还会饶有兴致地打听她当贼的那段日子刺激不刺激。
乔柏应该是真的喜欢吴楠，还在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张戴着手表的女人手，修长白皙，万春看出来是吴楠的，也看出来最后还是把那块丑的给换了。
万春突然对白海梅当初的良苦用心感同身受。
她对着手机咯咯笑，顺便給乔柏点了个赞，过了十几分钟觉得还是好笑，准备去下面留言恶心他时，看见林海也给他点了个赞。
“Cao，他们俩什么时候... ...”
听见林海开门，她过去接住他的衣服：“你什么时候跟乔柏勾搭上的。”
“挺早了。”
“多早。”
“记不清了。”
万春觉得他又要开始绕自己，很警觉：“你有记不清的时候么？哦，我忘了，不想说的时候就记不清了。”
刚说完，林海就把她的手攥住了：“又开始了是吧？”
“停停停，我打不过你。”
万春递过来一碗猫粮：“你去喂猫，我去上饭。”
万春觉得一天最舒心的时间，就是吃饭完瘫在沙发上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疑惑，一边找电影看一边继续问：“你到底怎么跟乔柏勾搭上的。”
“真的记不清了，挺长时间了。”
外面的树枝光秃秃的，天真的冷了，林海把万春的脚丫子塞进自己衣服里，看她在那对着电视调来调去越来越暴躁。
她把遥控器往林海那边一丢：“我不找了，你找，找什么看什么。”
时间久了，林海喜欢看什么她摸的出来，他喜欢那种细水长流讲故事的，不喜欢很吵的，也从来不看战争片。
他说那声音震得他头疼。
“你怎么从来不问我要东西？”
万春看他一眼，确定是问自己的：“人是我的就行。”
问完之后她感觉不对：“你意思是有人问你要过？”
林海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被万春绕进去，又开始不说话。
万春踹了他一脚：“说话啊，哑巴了？”
她有点来气，把脚丫子缩回来，盘坐在他前面扶正他的脸。
“有人夸过你好看么？”
林海表情很自然：“挺多的。”
“都谁啊，问你要过东西么？”
万春歪着头，学着他的样子。
“又开始不说话了是吧，我回去了。”
“坐好。”林海把她按回去。
林海没介意过她的过去，不过也没说过自己以前，万春在跟他做了很多次之后幡然醒悟，其实两个人并不是很在意那些东西。
但别的事都可以不关心，这个事她不行，择日不如撞日。
“谈过两个，一个不想等一个跟人跑了。”
万春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也没区别啊，不想等的那个是急着结婚么？”
“嗯。”
“那你怎么不跟人结？”
“还在上学。”
万春不知道学医要读几年，只知道时间不短，那些女孩不愿意等，她理解。
“那后面那个跑了的呢？”
“她觉得跟我在一起看不清以后。”
万春笑不出来了，她盯看着林海。
“为什么。”
“因为我把救人的地方换到战场上了。”
林海低头笑了一下，可万春看的难受，抱着他。
“你不怕么？”
“刚开始不怕，以为自己很勇敢，第一次开枪杀人的时候好几天都没睡好，总觉得也有人拿枪指着自己。
可是你不开枪别人就会杀你，而且还会杀了你手里的病人，所以后来也就麻木了。
我在的那个地方很不平静，他们那的人也早就习惯了，只有认识的人死在自己旁边时才会伤心。
除了救自己人有时候也会救当地人，但是时间久了，再麻木的人也会受不了，有时候正在给地上的人包扎，旁边的人就碎了，可你不能跑，因为地上的人还活着，你得救他。”
林海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微微往上看着，他在努力回忆，语气很温柔，就像平时在医院看病人一样。
“然后我就受不了了，跑了回来。”
“你以前为什么不说啊。”
万春拂他的头发，很软，比女人的头发还软，不像万春，头发又黑又硬。
“因为挺无聊的。”
万春靠在他怀里：“不无聊，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