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港黑首领办公室的黄昏总是最为灿烂的。
那条优美白色巨鲸,载着一位年轻丈夫的梦想,终于在横滨海中陨落。
巨大影像划过天空,遮去了女孩脸颊逐渐爬上的血色黄昏。
森红月终于拿下了一直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挪动了棋盘上的棋子。
“组合也差不了。”
“这样就结束了啊。”森鸥外笑着,似乎随意摆弄棋子,森红月瞥了他的表情一眼,又垂眸看向棋盘。
“还有很多呢。”她反驳,“菲茨杰拉德虽然最后动用了大量财力,和自己的所有资产,但显然组合的遗产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遗产的搜索,各项工作的恢复,幕后黑手的搜寻……还有……”
“咚——”
棋子重重敲在棋盘上,声音在办公室似乎过于突兀。她的眸子直直对上他,脸上是和夕阳不符的冰冷。
“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医生。”
空气都失去存在,森红月放缓呼吸看着他,森鸥外只是看了一眼棋盘。
哦,是尾声了。
“红月酱觉得呢?”他挪动棋子,似乎处于劣势周旋,森红月稍作思索,拿起棋子。
“即使是为了除掉太宰,放出Q这样伴随巨大风险的家伙相当把横滨放上赌桌,这不是你的风格。”森红月看向远处河面,似乎能望见男人站在河边的样子。
“这次放出Q所可能造成的后果,你不可能没有想过吧。不论太宰治是否会来港黑,是否为你效力——即使根本不可能——于你而言,大概和放出Q没有多大关系。”
森鸥外没有回话,似乎还在斟酌。森红月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棋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森鸥外笑了,抬头看向女孩,对方的表情是少有的焦躁模样,看起来也相当有趣。
像个追着大人要答案的孩子。
他漫不经心看着她,眸子是更加深邃颜色。
“红月酱觉得,对于横滨,书是什么?”
森红月有些莫名看着森鸥外:“横滨存在的根源?”
“然后?”
“也是灾难的根源。”她似乎想到什么,皱了皱鼻子,“总之必不可少就是了。”
“红月酱觉得我这次的事,错在哪?”他还是笑眯眯,慢条斯理问着森红月,“你生气,因为横滨?”
当然。她卡了一下,看着对方的眼睛有些说不出话。
“啊,当然……”停顿了许久,她回答,然后若无其事看向棋盘,把棋子拿起又放下,“我输了。”
两人这样坐着,相对无言。门被打开,是尾崎红叶和拿着酒瓶酒杯的中原中也。
是该结束了。
森红月的年纪已经成年了,在场也知道她的性子,尾崎红叶瞅着她,准她喝一杯。
酒水在杯中晃荡,她看着酒面,思绪似乎回到了什么遥远的地方。
男人带着笑,看着她。
“心有灵犀吗?”她听见身边人这么说,抽走了她的酒杯。
“为了目的,牺牲一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他微微倾斜酒杯,好像在观察什么,“所谓首领是什么样,或者说,所谓谋权者是什么样,红月酱应该最清楚不过。”
森红月似乎愣了一下,干巴巴应了一声,又道:“我没说这个。”
“只要还在掌控内,以最小的利益,小部分人的牺牲,换取绝大部分人的安定,这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能得到更大的,更直接的稳定,为了这些事情,故步自封,不愿意背上骂名。”森鸥外顿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指,“那我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不是吗?”
森红月短暂沉默,缓缓叹了口气。
“你赢了。”她说着,把头瞥向一边,“你决定好了。”
“会告诉你的。”森鸥外轻笑,把酒杯有递回她面前。稳稳的,波澜不惊。
“我从没变过。”
森红月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黄昏的光,让她眯起眼。
“为什么把我的酒倒进你杯子里?”
“小孩子饮用酒Jing会影响大脑发育哦。”
“不要脸的!我是不是小孩子你心里没数吗!酒还给我!”
“呀呀,毕竟红月酱还没有到能超出我守备范围的年纪嘛。”森鸥外说的理所当然。
“所以啊,”
有些东西,我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