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点这个是因为，想吃里面的曲奇饼干。”
江幕很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带着点试探。
蔺顷嘴角弯了弯，“真巧，我寝室还有不少。”
听闻，江幕眼勾勾地看着他，羞怯的目光中藏着惊喜的光芒。
“你寝室在哪里？待会分你一些怎么样？”
胸腔被明显的喜悦情绪填满，江幕很想重重地点头，理智迫使他不能这么做。
蔺顷只是客套一下，自己不必表现得太明显。
“谢谢，不过不用麻烦啦。”少年婉拒，顺便从小篮子里插起一个草莓。
“我小姑做的，但是我不太喜欢吃饼干。”蔺顷顿了顿，“拿着吧，我也没有室友，过期了挺浪费。”
言之有理，十分有理！
江幕没忍住笑了起来，说了声“好呀。”
嗓音软糯，带着难以掩藏的欣喜与温柔。
蔺顷突然觉得面前的食物没了味道，失了色泽。
星河之下，已有少年熠熠生辉。
“我...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他其实很想说，不必这么拘谨，却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来解释这份关系要如何熟悉得坦然自若。
“你说你没有室友，你是住在第六公寓吗？”
心跳得很快，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憧憬。
“嗯。你也是吗？”
蔺顷噙着笑意，觉得自己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很坏。
他明明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甚至可以说知根知底，却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并且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我也是！”江幕欣喜地回答，小巧的梨涡溢了出来，暖系的灯光漾及满脸。
似乎觉得反应有些过头了，江幕垂下脑袋，突然变成一个安安静静的少年。
像是夏日里被阳光洒满的清莲，单纯，可可爱爱。
蔺顷抿抿唇，莞尔微微勾起，漾出些微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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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校生基本走得差不多了，此时进校的学生倒是很少，不过校园里闲逛的同学不少，单独的，结对的，成群的。路灯的光亦是很暖，颇像刚才饭店里的色调。
江幕依旧走在蔺顷后面，得蔺顷提醒一句，懵懵懂懂的男孩子才会迅速小步跑过去，两人站在一条水平线上。
幸是晦暗不明，没人能注意到脸上的一片粉色。
六公寓门口，偶尔还有人进出。门口的花坛上，坐着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挺熟悉，但不知道是谁。直到走近，江幕才发现是今天下午同他打招呼的同班同学——孙文豪。
翘着二郎腿，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渐渐走近，孙文豪冲他打了个招呼，很温柔地叫了声，“江幕。”
看到身旁还有一个人时，愣了一下。
“嗯。”江幕应了声，觉得今下午撒谎拒绝别人挺不好的。
但确实不想有太多交集。
“你——”
“噢，我等人！”孙文豪没说是谁，正巧江幕也没心思知道，便冲他笑了下，说：“那我先上去了。”
蔺顷望了一眼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子，没说话。
孙文豪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把头转了个方向，像是在寻找确认等待的人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