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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发现从昨天开始吴成铭的情绪就有些不对，但是换房间又必须走流程，就算他想加快审核批准速度，也没办法。
而且…虽然不清楚郑教授和他之间的恩怨，但是现在吴成铭的身体又这么特殊，就算是做测试，也应该顾及测试人员本身的情绪才对。
虽然这样听着有些不现实。
但是，这是最基础的人权，程泽觉得于情于理都不能剥夺了。
更何况，实验人员的情绪对实验结果的也不是毫无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吴成铭的要求。
他不过是在公事公办而已，于是在申请书上，他便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的关于实验体的情绪波动对试验本身的若干影响，特别强调了不良情绪对数据准确性的影响之大，就差没吹上天了。
因为项目主负责人是郑立周，这份东西最后自然也到了他手上，只不过他没有像程泽担心的那样，驳回了这个申请，反而还给他批了特快，让他这申请立刻就通过了所有审批。
原因无他，吴成铭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直被关在了笼子里小鸟，难道换个笼子就不是关了吗？
而且，他也还没吝啬到连个笼子都舍不得换的地步。
这’小鸟’他还要玩很久很久，因为这是对他擅自逃离的惩罚。
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宠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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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给吴成铭拿了个比较老旧的阅读器，因为避免他与外面通信，只能用这种不带通信功能的阅读器。
这东西还是程泽在自己的行李里面翻找了好半天才翻出来的，当初为了好好学习避免外界因素干扰，特地花了一天时间去二手电器城淘出来的。
用的还是上世纪的技术，也算是个老古董了。
他突然有点感谢给他寄东西过来的室友了，当初他打算都扔了，还是室友觉得可惜，跟送他的入职礼一起打包给寄过来了。不然现在他也找不到有什么好的消遣物是能被允许带进实验室的。
这几天吴成铭都很安静，完全没了那天的气焰，每天只静静的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就算程泽跟他说话，也毫无反应，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看，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那片广阔无垠的金黄色大地。
也并非完全没反应，当风轻轻拂过那片辽阔的、被夕阳泼洒出一片金黄的草地时，吴成铭便会闭上眼，伸长双臂，整个人都像是在感受着来自草原的带着些泥土香气的微风，嘴角微微上扬，表情舒畅。
每每看见这一幕，程泽都要以为吴成铭是真的在享受着这风，这窗不是密封而是打开状态的。
可这窗……它是密不透风的啊！
甚至窗户的玻璃还特地加固了，不管是从外面还是里面都无法轻易就打破，又哪里会有风能透进来？
程泽越看越觉得不对，可也只能给自己强行解释道，这是他情绪在变好的迹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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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吴成铭又变回平常那个他了，那个咄咄逼人的吴成铭。
而程泽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能放下来。
看来他的努力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