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苍蝇，恨不得把他们的嘴都缝上，免得脏了陶阳的名字。
“答不答应，随你。再废话一句，我叫人现在就崩了他。”
“你们敢要少爷的命，我先崩了你们”。不知道是哪里冲出来的人，着急地大声喊叫。一身黑衣，把枪口就对准了郭麒麟。
陶阳推开仓库门进来的时候，呼吸都停止了。他看见有人拿枪对着郭麒麟，脑子没多想，几乎是本能反应，立马冲了上去。
一声枪响过后。所有人的枪口队都对准了该对的人。
陶阳身上突然开始流血，子弹打在他的左胸膛上，尖锐而绵密的疼痛，随着心脏的跳动，疼痛蔓延全身，让他有些耐不住，倒在了郭麒麟身上。
郭麒麟不知陶阳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是他为何突然就冲到自己前面来，替自己挡了这一枪，不知来龙去脉，脑子一片空白。
看见陶阳身上开始流血的时候，他慌了，一把抱住陶阳。
要……要怎么止住血……阿陶都疼的发抖了，怎么办……
“少……少爷，你没事吧。”陶阳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头上开始发虚汗，疼的眉眼皱作一团。
“哦，我没事儿，阿陶你怎么样？”郭麒麟声音哽咽，他慌了神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
先拍拍他的脸，又伸手去捂住陶阳中枪流血的地方，却怎么也捂不住，两只手都是陶阳的血，洇了他的白大褂，也洇了他的衣服和脸颊。
血红色的画，伸出可怖的藤蔓，直抓郭麒麟的心脏，扑通的心跳里全是害怕。
陶阳感觉那伤口就在心脏的旁边，心脏每跳动一下都牵着秘密麻麻的痛楚，血液感觉是从心脏里流出来的，浑身无力。不能动，一动就疼，连呼吸都疼得仿佛被人攥着五脏六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有人会冲出来开枪，更没有人想到陶阳会冲出来替郭麒麟挡了这一枪。
事情前后不过一分钟，难以想象陶阳的反应和冲出来的速度。
郭麒麟明显整个人都慌乱了，神死死地抱着陶阳，拿手去按住他出血的伤口，嘴里边喊着阿陶，别怕阿陶，他生怕陶阳会晕过去了，一直不停地叫着他，眼泪随着呼喊一同落下。
整个心神飘荡在意识之外，没有一点主意。
张九龄是见过玲珑坊里的兄弟们受过枪伤的，他立刻拉开郭麒麟，“你让开来，谁的衣服赶紧给我撕下来，绑住他的胸口止住血，别让血再流了，再流就死了。”他也着急，但是比郭麒麟要冷静的多。
“来两个人把陶阳送上车去，赶快送到北立医院里找弗来德医生。记住，一定要去北立德国医院找弗来德医生，告诉他中的是M320手枪子弹，然后把陶阳的衣服给剪了，快。”
最后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只是郭麒麟怔住了，他看着张九龄和其他人把陶阳从他身边拉开了。
手里只留下血的余温，身上上只留下陶阳的血迹，看着他们撕了些布裹住陶阳的伤口。
他听见张九龄说死了死了。他害怕极了，也却忘记了站起来，瘫在地上。
努力想要看清，但是眼泪遮住了他所有的视线。再没了温暖，刚伸手要去抓，却被孟鹤堂扶住了。
“大林，没事儿的。送去医院了，医生一定有办法，你别着急呀。”
“德云社所有人和乔家钟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局副局长的位置，要不要另说，陶阳中的这一枪的账是一定要算的。”
“罢了。是不是局长，副局长的位置也不重要了。乔宇平，你记住。陶阳是什么样，你弟弟就是什么样，如果陶阳今日死了，你他妈你就再也没有弟弟了，如果陶阳醒过来了，那么他伤哪儿，你弟弟也伤哪儿。你用多少礼，多少钱都赔不回来的，你他妈听到了没有？”
他仿佛不是在骂，不是在威胁，而是在痛苦的倾诉，嘶吼。眼泪从眼里流下来，他不停地用手擦去眼泪，却不知不觉满脸都是血。
“大林，你清醒点，别难过，撑住。”
“咱们走。”
远东和玲珑坊的人，就这样拿枪护着身后，一步一步地从远东航堂四号仓库退出了。
夜色更浓了，一群人沉默地在黑夜里行进，所有人都担心陶阳的伤势。
才刚到了北立医院找到了弗来德医生，陶阳就马上被推进了手术室。
郭麒麟在走廊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呆呆地站着。
一会站不住了，只是靠着墙抬头盯着手术室的灯牌。
红色的灯光，“手术中”，没有任何响动。
郭麒麟内心却有山呼海啸。
失去陶阳的恐惧，陶阳受伤的心疼，他替自己挡枪的愧疚，没有保护好他的遗憾，一切一切撕扯着他。
黑夜里，爱人离死很近，他的情绪被深秋的凉风摊开来，无处遁形。
“哥，要不咱劝大林回去休息吧，他这样撑不住啊。”王九龙问张九龄。
“甭劝了。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