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潮湿,粗糙,疼痛,连摸着都很丑的样子。
她忽然笑了,凄惨而又绝望的笑了:“原来…我连脸都毁了!”
月歌一定很绝望,现在,即使自己告诉她可以治好她的脸,即使告诉她别害怕,一时间月歌也听不进去吧,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月歌沉浸在黑暗中,哪里太苦,太难熬了,她幸运到连末世都没经历过,没必要连她都进去,进到那个怀疑所有人的地狱中去。
傅梦影把定心思,自地上拾起一块茶杯的碎片,碎裂的瓷器锋利异常,攥在手里一下就被划伤了,她慢慢拿到脸颊前,按了下去。
血,很快就溢出来了,沐月歌愣住了,一时连哭泣都忘了,可傅梦影还没有停手,像是要继续划下去一般,终于沐月歌忍不住了,嘴里喃喃着不要,将她扑在地上,发狠般的抢走了那块碎瓷片。
“别怕,我陪你啊”看着沐月歌眼中渐渐恢复的光亮,傅梦影笑了,也不在乎自己现在正被人扑在地上,伸出没划伤的左手,安慰般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于是,沐月歌又哭了,滚烫的泪水有不少滴落在傅梦影的脸上,伤口浸了泪,有些疼,有些痒,但傅梦影还是笑了,因为沐月歌的眼中终于少了好些绝望。
沐月歌不是傻子,她虽然天真,虽然难过,但她是一个十分坚韧的人,不然也不会拒绝傅梦影所说的先恢复面容的建议,在玄月亭待了一晚上后,沐月歌便恢复了精神,就好像是回到从前那般一样。
“等我大仇得报,你再帮我恢复,我就是要顶着这副被他们弄成这样的面孔,将那些对不起我的人,一个个的全都弄死,我就不信连几个贱|人都赢不了,说到底(不过是些编剧编排下而生的木偶罢了)”沐月歌是这样说的,语调坚定,眼中在没了绝望。
“嗯,有志气,介意我帮忙嘛?你知道我最喜欢看戏了”
“才…才不……嗯,其实我挺缺钱的”客气了没两秒后,沐月歌还是实话实说了。
钱这个东西,傅梦影还真不缺,难的是沐月歌想要的钱并不是小数目,若是单纯的将无梦楼内的金银交给对方,难免有不够的时候。
“我先给你带一些过来,万一还不够的话……要不,你帮我买画?”说着傅梦影将好些银票交给她,还顺手自袖里乾坤中抽出一副画卷递过去。
沐月歌先是蹙着眉思索了一阵,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画的挺棒,但若只是单纯一副画的话…嗯,有了,梦影来来来,你给自己取个笔名,剩下的故事我编!”
“故事?”
“哎呀,你就放心吧,没准以后你还能用笔名当马甲玩呢?信我”
其实……我已经有马甲了,不过这话傅梦影没说就是了,眼睛转了转,随后道:“百梦玄机·忆文倾,怎么样”
“嗯,不错,有(金光的)风格!给你点赞”
两个女孩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许久,最后沐月歌坚定的离开了,而傅梦影也朝着还珠楼的方向越走越远。
才刚到还珠楼,便碰到了守在门口的凤蝶,看到傅梦影后那担忧更重了:“梦影,你脸怎么啦?”
在玄月亭,一直担心月歌的状况,傅梦影也没在意过自己的状况,被凤蝶这么已提醒才反应过来,因为不曾处理的关系,脸上的伤口只是合上却还没好,血迹也没擦,就那样干在面颊上,索性她反应快,手抚上脸的那一瞬间,红蝶飞舞,瞬间愈合了不大的伤口,连块疤痕都不剩。
随后她取了水,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随口说成是无意间蹭到的,凤蝶还想问什么,就被她用太累了给顶了过去,轻快的跑回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事情太多,就算是傅梦影也累了,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可能是由于联系的原因,睡梦中的傅梦影又无意间跑到了苍狼的意识当中,苍狼的记忆一点一点展现在她的眼前。
真可怜,这是傅梦影发自真心的评价,失去一切受制于人,这种感觉前世的她也曾有过,现在想来还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许是想起月歌的关系,难得,傅梦影竟生出一丝关心。
“你的伤就没有痊愈的时候嘛?”
“傅…傅姑娘!”
可能是太久没有建立联系的关系,突然出现在脑中的声音明显吓到了苍狼,不过幸好傅梦影有注意周遭情况,一般和他说话时都是四下无人的情况。
“好歹帮了你这么多回,怎么称呼如此疏远?”看着视线中苍狼受惊的面孔,傅梦影笑了笑。
“不是,苍狼并没有疏远的意思”
“那就叫我梦影好了,别一口一个傅姑娘”说话间运转异能,红蝶飞舞渐渐融入苍狼的身体中。
“这……”
“你不愿意就算了”看他有些纠结的模样,傅梦影也就失了兴趣,反正称呼什么的对她而言也不重要。
“没…没我没有不愿意,…梦影”
很显然傅梦影并没有听到苍狼的回答,在确定异能开始恢复他伤势的时候,她就已经断开了与苍狼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