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兄妹:三
梁弘替梁真重新穿戴了,二人在佛堂内待了会儿,等到梁真脸色好些了,他才扶着出去。
小福见到梁真还红着的眼,担忧地问了几句,梁真摇摇头,只说是皇帝如今尚未痊愈,梁弘告知她皇帝病情,她便如此了。小福点点头,并不再问了,但心中总觉得梁真情绪不对。
夜里洗浴时,梁真打发小福等人在外等候,独自洗了身,腿间仿佛还残留着痕迹,如何也洗不去,梁真洗得恼了,又无声哭了一场,待到小福出声相问,方才出浴擦身。
再过了小半个月,皇帝便好了,只是病得久了,到底伤了元气,政事仍多交由梁弘处理,也有叫他学着接手的意思。
照华宫,梁弘不再去过了。
那几盆兰花,倒是还活着。
梁真不见梁弘,但那日的事还在她心头,夜里一闭上眼,便又想起那日昏暗的佛堂桌底,她与梁弘的荒唐事迹。
转眼过了小半年,临近新年,皇宫里也有些比平日里热闹些起来,梁真也许久不见梁弘了,偶尔碰着面,施个礼便擦肩而过,谁也不多留谁。
不过,梁真听说皇帝给梁弘说了亲,年后大约就要成婚了。
是季家的姑娘,长得不错,性子……
梁真察觉自己想得多了,掐了想法,梁弘娶谁,与她何关。
因近年关,宫里到处都忙,梁真有些日子没去太后处了,今日恰巧得闲,便去陪她老人家说话去了。
巧在梁弘也去了,梁真原想推了走的,太后许久不见她,自然是万般留住。
太后其实也察觉出这兄妹二人有些冷淡,心里只当是吵了架,都别不开面子,晚间要他们二人都留下来用膳,且十分高兴地说道:“也许久不曾见你们了,今日正好都在,都不许走。”
他们二人自然是不敢拂太后面子的,一人一句地陪太后聊了会儿,便有传膳的宫女来问了,见太后点头,方陆续叫人端了菜上来,三人净了手、漱了口,便用起膳来,席间太后还使人取了酒,说是“小酌怡情”,梁真用了两小杯便推脱酒量不胜,倒是梁弘用得多些,连着饮下几杯,太后便不许他再用了。
用过膳,太后就放他们走了,非要梁弘送梁真回照华宫,梁真不愿意,但太后坚持,出了殿,梁真的脸色便相当不好看,不和梁弘说话,只是瞪他。
二人坐步辇去了照华宫,到门口时,梁弘率先下了步辇,要扶梁真下来,梁真不理会,自己下来了,结果扭着脚,反而要叫梁弘背着进去了。
她趴在梁弘肩上,酒味还没消散,她看见梁弘的耳朵尖红红的。他喝酒便如此,梁真从前就发现了。
梁真喝了酒便嗜睡,今日虽饮得不多,趴在梁弘背上也渐渐迷糊起来,梁弘背着到内室时,她已不大清醒了。
梁弘接过小福手里的巾子,替梁真擦了脸,便叫她收着退下了。
小福见他不走,欲言又止:“太子……”
他当即打断了:“我再看看她,等她睡踏实了便走。”
小福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领人退下了,留他二人独处一室。
梁弘替她脱了鞋袜,又褪了外衫,掖好被角,看着她恬静睡颜,不觉露出些笑意。
过了一刻,梁弘便欲起身,却叫梁真捏住衣袖,听她迷迷糊糊说了句:“别走……”
他叹声气,又坐回来,试探地吻了梁真,只见她皱眉嘟嚷:“难受……”
梁弘问:“哪里难受?”
她却没有说话了,脑袋往梁弘身旁凑,低声呜呜。
他便躺下来,哄着她入睡,直至她呼吸平稳,眉间松开,也不再说话了,方才离开。
翌日,小福梳妆时和梁真说话,说梁弘昨夜陪了许久才离去,梁真却又不安起来,只怕他乘人之危,后来支开小福,自己脱裤看了,一颗心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