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美得让人爱不释手
“到哪里了?”
“还早呢,姑娘再睡一会儿,到燕州了奴婢叫您”渔阳离燕州不远,车马赶路也就几天功夫,可在马车里待几天,怎么也不比待在家里舒坦。虞婉也确实累了,不由又躺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桑榆也心疼自家姑娘,拿小毯给她盖上。又见铜壶里没了水,叫车夫停下来,下了马车往一处茶寮打点水。
马上有小二迎了上去,帮忙牵了马,殷勤地拂拭了长条凳上的灰尘,桑榆冲着他道:“我们不在这歇脚,把这壶装满水,要滚烫的,多谢。”
“好嘞!”小二殷勤地接过莲叶缠枝的铜壶,常年在这茶寮给过往商旅倒茶装水,见识过不少Jing致的壶,知道这种铜壶做起来极为费事儿,这一把绝对是家中顶富的人家才用得起的。
更别说也见过不少人,但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好看的姑娘,可不得殷勤伺候了。
片刻后,将装满了滚烫开水的铜壶递回给桑榆,“姑娘,您可拿好了,小心烫。”
“搁桌子上就行。”
小二浑身一酥,险些抱不稳铜壶,赶紧地将它放到了桌子上,桑榆也数了一串铜钱放在桌子上,再将铜壶抱上马车放下。便叫车夫重新出发了。
那马车走过老远,小二才回过神来,不由感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敢用这样标致的丫鬟,未来的姑爷可真是有福气了,嘿嘿。
到第二天下去,好不容易回府,听管家说父亲去了军营,虞婉也累得狠了,便躺到床上先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睡到了酉时,再睡下去晚膳都要错过了,便起身喊了桑榆伺候她沐浴。
桑榆将虞婉的贴身衣物熏了香,进来见虞婉懒慵懒的靠在木桶上,颊如霞蒸,娇艳得像要滴出水来,莹白滑润的肌肤也蒙上粉光,一头披肩秀发似瀑布般撤落在她那光洁的肩头,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宛如两段玉藕,即使那晶莹耀目的美玉也不过如此。
虞婉躺了一会,便开始用心的沐浴,很细心的洗净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从桶里站起时,浑身上下不沾一滴水珠,耀目若雪的肌肤闪闪发亮,叫桑榆这个服侍惯了的看了都忍不住在她身后开玩笑说:“姑娘美哉,奴婢都爱慕得不忍释手了!”
“你这个促狭丫头!尽知道打趣人,还不赶紧把衣裳给我拿过来”声音也是宛若玉珠落地,极为清灵动听。
桑榆把府里给姑娘新做的衣裳拿过来,虞婉选了套暗红色镶鎏金丝线的曲裾,可刚穿上便觉得不大舒服,又换了套素雅的青底绣花深衣,桑榆一边服侍她穿上,一边奇怪道:“姑娘平日就爱穿红色,而且那件曲裾穿在姑娘身上美得不似凡人,怎么又换了?”
“那衣服虽好看,可难免华而不实了些,上头鎏金丝线咯得我生疼,若为了好看强行穿着,岂不是自找罪受。”
桑榆替虞婉更衣时,也是摸过那衣料的,只觉得那丝线细滑轻柔,并不觉得哪里咯手。
不过一想到自家姑娘那一身娇惯细腻的肌肤,也不怪觉得咯人。
“那姑娘可有伤着,奴婢去给您拿伤药。”
“哪有这般娇弱,不过穿着不太舒坦罢了,你给我梳妆便好了”
绕过屏风坐到妆镜前,桑榆为她打理头发,虞婉乌发浓密,而且抹上香泽之后更是光可鉴人,真是浑身上下,细致到一根头发丝,都美得让人爱不释手。不禁感叹,真不知将来哪家郎君有福气,能娶到他们姑娘。
桑榆感叹着,帮她将黑亮柔美的长发挽了个单髻,于髻上加珠翠翘花,其间再缀以珍珠。虞婉对镜描眉,也不抹粉只点了点唇,最后穿耳挂饰。她本来就美,这一下装饰出来,更是月宫里的嫦娥都要输给她了。
虞婉对着菱花镜左看右看,镜中美人也跟着左顾右盼,白肤红唇,眼眉明丽,发鬟齐整,十分Jing致秀雅,既显得身份,又不会太张扬。深衣后面的裙裾逶迤于地,衬得她窈窕的身段更显婀娜多姿。
得知父亲已经回了府,自是赶紧前来拜见。
“回来了就好”对于两个女儿,虞信心里不是没有亏欠,当初在襄平她们母亲还在的时候,也是一家四口,尽享天lun,后来她们母亲去世,他又要南征北战,少不得把两个女儿让妹妹照顾得多,再后来襄平失守,他改投到燕王麾下,更是顾不上两个女儿,她们在渔阳待的时间远远比在燕州还多。仿佛昨日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女娃忽忽已成明艳少女,美貌足令天下男子倾心,心中既是得意,又不免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