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神游太空了?”危时一句话拉回沈姝曼的神思。
她瞧了他一眼,咕哝着:“就是觉得,你不进辩论队,可惜了。”
他一头雾水,“什么辩论队?”
“没什么……”她说罢,觉得两人挨得太近了,而且他还压在她上头,将她笼罩在身下。她潜意识恐惧这种被人压迫的感觉,想推开他。
他却贴着她的耳畔,暧昧道:“打个电话给岳父岳母,就说你今晚在我这儿睡。”
“嗯?”她瞪大了眼睛。
“领证第一天,你总不能让新婚丈夫独守空房吧?”危时眨了眨眼,眼中若有似无地流露出几分期待和可怜。
她顿时心软了,无奈应道:“好吧。”
危时又啄了啄她的唇,这才起身,说是去准备晚餐。
沈姝曼犹豫再三,鼓足了勇气,打电话给黎女士。
纸包不住火,她本想坦白来着,奈何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自己今晚在朋友家过夜。
手机另一头的黎纾正要懒洋洋地回復她,忽然听到沈姝曼那边传来一道男声:“你在饮食方面有没有什么禁忌?我怕我做的不合你口味。”
“……你在一个男人家里?!”黎纾激动地质问她,听那男人的声音,分明是昨天早上来找她的那个。
“……”沈姝曼无言以对,索性匆匆挂了电话。
她探头,娇嗔地瞪着在厨房忙碌的那道颀长身影。
他拿出食材,关上冰箱,一扭头就对上了她那双带怨的水眸。
他莞尔一笑:“怎么一直看着我?你是想过来帮忙,却不好意思么?”
“……”并不是。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厨房——她没法儿心安理得地等别人来伺候她。
她帮忙洗通心菜,把绿油油的通心菜择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方便吞咽。
“你刚刚,是不是在问我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她瞟了他一眼,他挽起袖子,系了一件深棕色的围裙,看着总算有了点烟火气息。
“嗯……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在打电话。”危时从刀架中,抽出一把刀,切rou。“说说呗,你在饮食方面的喜好。”
“我不挑食的……只是不大喜欢姜蒜、芹菜、香菜……”
“这还叫不挑食?”他哑然失笑。
“那你呢?”她把通心菜放入菜篮子里,沥干水分。
“我不喜欢吃动物内脏。”
他忽然看了她一眼,正在切rou的刀略作停顿,“我们的事,你跟岳父岳母说了么?”
“呃……”沈姝曼面如火烧。
在他面前,她就是案板上的鱼和rou,怎么也躲不掉他字里行间最致命的一刀。
“说了。”她撒谎道,眼观鼻,鼻观心,一看就是心虚了。
“哦?看样子,沈法官的语言表达能力很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三言两语就把我们的事讲明白了,而且还能让岳父岳母放宽心,把你交给我。”
他切完rou,放入小碗里,加了点调料腌製。
“……”她怎么觉得他这话听着怪怪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搬过来?我怕你缺了东西,住着不方便。”危时柔声道,开火炒菜。
带有水分的食材一下锅,锅底烧热的食用油“滋滋”作响。
沈姝曼其实还没彻底消化完两人已婚的事,自然也没想过搬东西的事。
听他这么一催促,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尽快。”
危时的厨艺出奇的好,这让她颇为意外,“我一直很好奇,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
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记忆中,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不管是学习,还是下围棋,亦或者是钢琴、书法……
“我不会的事多了去了,比如……怀孕生子。”他笑盈盈地觑向她,直到她脸红扑扑的,羞赧地垂下了头,乖乖吃饭,他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