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不断逼近,颀长的身影盖住了身后的明亮灯光。
她不想被他的Yin影所覆盖,固执地后退,却被他拉着双腿一扯,将她拖到了跟前。
“啊!”她短促地惊呼一声,眼睛蓦然睁大,手中的相册被扔在一旁。
床单在她的摩擦下,起了一道道褶皱,她重力不平衡,双手下意识抓住他肌rou偾张的手臂,稳住身体。
时间暂停在这一刻,她错愕地仰头看他,蓦然发现,两人的姿势颇为暧昧——
他双膝跪在床上,孔武有力的大手扣着她裸露的大腿,让她微微抬起tun部,把双腿挂在他身上。
“说啊,偷拍我做什么?”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依不饶得让她讨厌。
“不!说!”表白什么的,太难为情了!
危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沈姝曼扛不住,面红耳赤地垂下头。
他心情愉悦地笑出了声,余光一瞟,从相册中,看到了昔日就读的小学。
沈姝曼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一瞬恍惚。
小时候,她跟危时就读同一所小学。不过,她读一年级时,他读二年级。
为了有朝一日能跟他同班,她学习很认真。
在一众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小学生中,她简直是老师最贴心、乖巧、可爱的小宝贝。
在她的努力下,第二年,她跳级上了三年级。不凑巧的是,他跳级上了四年级。
舒意小学的一、二、三年级分布在同一栋楼,四、五、六年级则是对面另一栋楼。
她和他的教室同在五楼,窗户相对,相隔10米左右。
有一次,她被老师调到靠窗的位置。风太大,把窗帘吹得猎猎响。她正要关窗,凑巧发现他也坐在窗边。
他忽然侧首,两人的目光蓦然撞上。
眉目传情,是微妙的边缘性行为。
她的心臟漏了一拍,当了隻缩头乌gui,趴在课桌上,躲避他的视线。
后来,她总爱单手支颐,眺望另一端的他。
她发现,他每次上课都不认真听讲,而是私下自己学自己的;
他每次思考,都会下意识转笔,任笔杆在指间旋开一朵朵花;
每到课间,总有人找他搭话,不过他并不搭理他们,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亲近……
沈姝曼的班主任是个分数至上的老教师,她提出,每次调座位,都让成绩排前十的学生先挑。
得益于这位班主任的“英明”,她发愤图强、孜孜不倦,坚守靠窗的位置。
而他,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也始终没调过座位。
可惜好景不长,期中考试后的一场家长会中,班主任跟黎女士说起了她坚持靠窗坐的事,还建议黎女士劝她换换座位,不然可能会斜视。
那次之后,她就再没机会和他隔空对望了。
他脑子好,总是在跳级。
其实她脑子也不差,只是黎女士怕她年纪小,容易被大孩子欺负。而且,她也舍不得让她学习太辛苦。
因此,危时隻比她大一岁,却比她高了四个年级。
“又在发呆。”危时忽然用额头撞了下她的额头,疼得她皱眉,回了神。
“想什么呢?”他问她。
“嗯……就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坦诚。”他吻了吻她的脸颊,留下润泽的触感。
“什么叫跟以前一样?”她觉得他话里有话,忍不住深扒。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总是偷看我吗?”他什么都知道。
四目相接的刹那,心悸的人,不只是她,还有他。
所以,他一直守着那个位置,直到她离开。
沈姝曼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再联系一下电梯里的对话,惊诧之余,心头涌起无可比拟的喜悦——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