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处1
二零零六年,随着龙池集团一艘神秘巨轮沉没太平洋,一尊唐三彩大佛身轰动问世。
十字街头,报刊亭挂羊头卖狗rou。
封面恢宏,翻开黄暴,熟女不称熟女,称做大波妲己、肥tun杨妃。
新人的自称时髦,五官平平化淡妆,是邻家饭岛爱,五官模糊化浓妆,是活好叶子楣。
不入流的十个有九个称小黄蓉,剩下那个称小赵敏。
联络方式,糖果ktv,一到两位数排序的号码。
闵露白吊带,乌黑马尾,正蓝牛仔裤——系着天空上缤纷的气球扎花;
飘飘袅袅在流传着山鬼传说的清江坝。
“批发市场的气筒都被我进的一瓶不剩。”老刁劳作出的茧子拍拍她,不过瘾,“穿什么超市里带钢圈的nai头布,我伢他妈都不穿啦!”
早餐两个素馅包子。
午餐一碗粉丝只加鸭血。
晚餐喝西北风。
闵露想着钱,所以化媚俗妆:
“下个月一号,再来找我。”
“厂里下个月十号才发工资。”老刁吞吞吐吐。
“没关系。”
在闵露的目送里,老刁选择了离开。
程歧是闵露月底这天的客人。
“你什么价?”
一双招蜂引蝶的桃目,美中不足是他左眉斩断,多出不吝气质。
上一秒还陷在盛放着的四季假象中间,闵露用一节小拇指,勾准枯叶色夹克的一厘米袖口,带领着程歧来数真实阿——
两颗浑圆。
是怎样生长在一颗心脏之上。
下一秒闵露被程歧推倒。
“啪、啪——”
闵露坐毁一束“洋牡丹”。
“一只三块,十块三只。”
闵露重新站起来。
“六只,算你二十块。”
闵露的算法。
“找我两块。”程歧赔给她一张橙色损失费。
“我没零钱。”
等到电线杆下多出第二根烟头,程歧重新走向闵露。
“问价气球有问价气球的谈法,问价我有问价我的谈法。”
“我非不按你的谈法呢?”程歧问。
等到不明显的日落,闵露经过程歧一眼。
程歧骑上一辆泼漆的摩托,寸头刹似染佛光。
恰恰十分钟以后,他兜一圈风景回来——
“光明旅社。”
对着一次性透明方面袋盛满的红色钞。
闵露发起的口音比老刁纯正:
“我比唐美珊手底下月均补膜的学生鸡货真价实,就是那个43号,样丑身又瘪,可怜她吸多少Jing就有多少金进唐美珊口袋……”
“我顺个便,买光你的气球扎花?”
“小太爷,你得自己解。”
来自全场两元摊上的银链圆表时针划过六,闵露光临红方超市、营业厅夹着的一间饮料机门。
“不是吧,听胡杨林唱《香水有毒》都不听张学友唱黄歌?”
“买CD?”将军肚正沉迷超级玛丽,不忘本职,“《情书》?”
“不,《饿狼传说》。”闵露自己却坐不住四分半钟,“送给胡杨林听众。”
“她熄着晚灯幽幽掩两肩
交织了火花拘禁在沉淀
……
他倚着我肩呼吸响耳边
高温已产生色相令人乱
君子在摸火吹不走暖烟
她加上嘴巴给我做磨练
……”
这里遍地都穷。
这里仅有的富人深藏功与名——
直上太空的是神六,老百姓不知报废的是长征,更不知魏自强钦点,坐镇军工厂的程老太爷用一生把薪助火。
以东为方向,行过商铺、住宅之后,名副其实的清江,仿佛四面八方都空空。
只是仿佛。
东尽头,一座前苏联专家下榻过的招待所前身,正面着水,背连着山——程府的边缘地带。
七点整,闵露顶着骤然的暴雨赴约了。
暗藏杀机的一品红,不牢靠的木阶,终点203。
打开门的是属于魏宗昌的虎口,一百零八珠舍利子攀附其后,见首不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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