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虚掩着门，陈洪波顶着自己肥硕的肚子出来，差点撞上钱儒的轮椅。
扫过桌面上一堆情趣玩具与避孕套，钱儒目光落到戚问海被被褥遮住的身体上。戚问海只剩脸还露在外面，连脖颈都被严严实实的盖住，被褥边缘伸出一截细白手腕，修长五指牢牢抓着枕头，指缝间夹着几缕青丝。
以为是陈洪波回来，戚问海飘过来的目光还有几分不耐，看到钱儒时生生止住了呻吟。
半晌合书，钱儒不得不承认这个状态的自己看不进去。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几经思考，还是拿起来摁亮看了一眼。
可明明才离开公寓不久，钱儒便察觉了一些异样。其中最突兀的就是茶几上多出了一部手机。
看着这张不算熟悉但恨之入骨的肥脸，钱儒暗暗咬紧了牙，即使憋住了火气也没什么好脸色，好在陈洪波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手机带锁，开屏便是面部识别，弹错后自动转到输入密码的界面。就在面部识别的一瞬间，钱儒看清了陈洪波的锁屏壁纸。
初秋的一场雨后，天气就真正的凉爽下来，钱儒午饭后等公寓花园的道路晾干了些，本想让戚问海推着自己出去逛逛，却发现对方并不在公寓里。
离床越近，就越能听到嗡嗡的震动声。
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大型家具，明显就是临时使用一下，陈洪波请了阿姨来定期打扫空房，因此也没有什么灰尘。轮椅压上地板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刺耳，钱儒慢慢走到禁闭的主卧门前，手搭在了把手上。
床边椅搭着戚问海脱下来的衣服外套，被褥之下的玉体一定是赤裸不着片缕的。
钱儒打消了念头，摊开自己看到一半的书找事情干。
主卧比客厅多了不少东西，至少床品齐全，桌上还摆了不少东西。
可他颊上的红晕和眸中水光骗不了钱儒。
“快出去…阿儒、呜…求求你…求求你…”
钱儒坐着轮椅靠近了床边。
不等钱儒的回答，陈洪波绕过了轮椅，心情不错的哼着歌，腰上挂着的一串钥匙随着动作发出脆响。
恼火烦闷的情绪顿时冒出，钱儒只好一个人带上钥匙，自己费力滚动轮椅去花园闲逛。
陈洪波的手机在这里，说明他人也应该在附近。钱儒掩上门漫无目的的在走廊上前进，只往里过了几户门，靠走廊深处的一户公寓门就自己打开了。
“嗯？钱先生。”
屏幕里的两人裸着身体动作亲密，戚问海甚至伸舌和陈洪波贴在一起，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强烈的视觉反差让钱儒脑袋仿佛轰的一声炸开。
即使和陈洪波不怎么熟悉，钱儒还是认出这是属于他的手机，一想到这肥头大耳的男人在私下无数次侵犯自己的爱人，钱儒就连去碰这手机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坐着轮椅检查了一圈公寓，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哆嗦着手指返回锁屏，照片中的戚问海颊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雪白肉体上的红指印与黑笔迹都显得浪荡而淫靡，更不要提露骨的丁字裤还坠着沉甸甸已经储满精液表面还有凸起颗粒的避孕套。
独自留下的钱儒对着那扇虚掩的公寓门，视线落在门缝中。
火气上头本想砸掉手里的东西，钱儒想到本就因为缺钱而落到这个地步，无力感也浮上来，将手机放回原地，推着轮椅想往外看看。
钱儒捏着手机，轮椅因为身体的动作幅度而抖动一下。
“…阿儒。”压抑着快感和呻吟，戚问海憋红了眼角，打转许久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下，落入鬓间，“你、你别看了…快出去吧…”
怎么可能到这里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呢！
逛了一圈钱儒就没什么力气继续自己滚轮椅，板着脸回公寓了。
许多住户都觉得一楼有些潮湿，位置最好又向阳的公寓又被戚问海和钱儒租住了，因此一楼也有很多空置的房间。而这间公寓只与钱儒租住的地方隔了三户，竟已经成为了陈洪波的淫窝。
样荒谬的行为居然逐渐成了常态，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白日宣淫不干正事！
“真不好意思，刚刚发现我的东西落在了你的公寓里…现在可能需要失陪去拿一下…”
以这幅屈辱的模样出现在爱人面前，房间里还有难以形容的嗡嗡声，戚问海难以接受就算在现在自己的欲望仍然滔天。
爱人这副模样让钱儒呼吸都急促了许多，搭在轮椅上的手也握紧了拳头。
这个天气需要的被褥已经有了一定厚度，因为重量下陷勾勒出戚问海的身体轮廓，在胯间腿心的地方，却顶起了一个异样的形状，仔细一看还在震动。
这栋楼隔音做的不错，隔着一扇房门钱儒也听不见什么奇怪的声音，钱儒咽了咽口水，缓缓压下了把手。
钱儒抬手就想掀开这床被子，却被戚问海叫住。
清脆的钥匙碰撞声还没消失，钱儒就控制不住的推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