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魔法，就像石沉入大海，平静极了，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你和老师不同。”
这个魔法可以完全让人无法察觉到施术者的身份，就算强大如教皇，疼得浑身打滚，也不知道疼痛来源的原因。
殿内很干净，就红衣教皇身上满是性液污浊，他却毫不在意，翻书的姿势优雅得体。
像是有些走神。
他有过不安，因为在农夫死之前他都没有研究出为何他的魔法在农夫身上毫无作用。
他单膝跪地，放下圣子。
如果真的要说，他对光明神的厌恶大于对他的喜爱，这样一个与生俱来且必须要光明之力的魔法，却让他这个毫无信仰的人使用的得心应手，甚至许多虔诚走到生命尽头的神官都没有他这样庞大的光明之力。
——他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意外，是他国家一个普通勤勉的农夫，练习魔法时他曾意外将魔法作用在农夫的身上，而农夫却毫无反应，这令渐渐熟知魔法的他异常惊讶，所以他常暗中观察农夫，并实验性地常往他身上丢魔法，可依然没有反应，只不过一年后，这个农夫为了救人被贵族的车马碾死了。
他一诞生，这世上就已经存在了这个他无法杀死的劲敌。
苏维茨按捺着心里的恶意，将魔法以最大输出作用在凯厄沙斯身上。
而凯厄沙斯，是他遇见的第二个对他这个魔法毫无反应的‘农夫’，这不是好运。
他面无表情，心里却怒火旺盛。
少年平静的脸上流露出惊讶，他没想到苏维茨会问出这种问题，但他皱了下眉：“是‘教皇大人’，苏维茨，你这样很不礼貌，不符合骑士的礼仪。”
苏维茨：“大人请你告诉我……大人能否问问自己的心，大人是更喜欢我，还是教皇？”
他柔软的手抓着苏维茨肌肉健硕的手臂：“可以了，苏维茨，我可以自己进去。”
他无言得再次有些难言的憋屈，但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对少年的无奈了。
‘意外’再次发生了。
就好像，和凯厄沙斯融为一体，他可以察觉得到，他的魔法，加上其他隐藏的能力，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杀死老怪物。并不是因为实力不足，而是和与生俱来的光明之力一般，天生如此。
没有人知道，他天生就会一种奇怪的魔法，被施加这种魔法的人都会剧痛难忍，而这个魔法，需要强烈的光明之力。
很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信仰。
然而——这道强大的魔法施完，圣座上的凯厄沙斯却毫无反应。
苏维茨脸侧的肌肉绷紧一瞬，显然刚刚磨了下牙，他亲密得抓着少年的手：“大人教训的是，那可以告诉我吗？大人？”
少年侧头看了一眼后方的神殿，月光给他浓密的长睫倾上冷光，他抿了下唇。
因为曾经对农夫有过徒劳的试验，他觉得在凯厄沙斯身上继续使用魔法可能也是同样的结果，他冷冷的看了该死的老怪物一眼，为了不让自己暴露，他放弃展露其他实力，捏了下拳头，离开了神殿。
苏维茨看得冷笑，一定是在回味圣子的滋味吧，毕竟连现在的他也忍不住回味少年圣子的美味。
他从来没有遇见比他拥有更多光明之力的人，而他由此支撑的魔法，明明根源温暖而光明，却比恶魔的法术还要黑暗邪恶，被施术者只要受到法术，便会剧痛难忍，直到死去。
仅仅看这些，苏维茨就知道之前圣子和老东西在神殿里的动静多么激烈。
少年靠在骑士温暖的胸膛上，细密的长睫扫过神殿，最后眸光落到苏维茨身上，冷淡的脸上有了些红晕，是为见老师的期待，与想迫切想为神明祷告的渴望。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凯厄沙斯身上红袍上的痕迹没有清理，洇湿的深色痕迹，掺杂着杂乱的白浊，他的阴茎被红袍盖住，却还是把红袍顶起一块，欲望未消。
实力越大，作用的时效越短，但他掌握这个法术后便知道，除非是意外，无论是谁，再强大，就算只有一分钟，也会感到疼痛，而比他弱小者都会死亡。
望着高耸的神殿，他手紧了紧，手下圣子纤细暖玉一样的身子被他抱得埋得更深。
这本该是不该发生的情况，令苏维茨皱起了眉。
……
凯厄沙斯还在走神，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施了魔法，他微眯眼睛，眼眸越发绿了，像沉浸，也像在回味一道美餐，时不时嘴角便勾起一道笑。
苏维茨垂眸，怀里的少年很瘦弱，穿着妥帖的白袍，从上往下，他可以看清少年脖颈斑驳的娇艳花朵一样的美好痕迹，以及，少年毫无掩饰的几分期盼神态。
苏维茨可以确定的是，凯厄沙斯没有给自己加上任何防护，除了他本身强大的实力无法忽视。但现在的他，浑身都是破绽，在自己的地盘，他毫无顾忌得展现自己的真实一面，他可以从老怪物脸上窥见无法忽视的对生命的漠然与与生俱来的邪恶。
而现在，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