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远远落在湖面上,但拿药回来的颜铖看到却很高兴,夏夏有表情了,这是个好兆头不是吗,说明她在慢慢好起来。
他把药放在旁边的长椅上,惊喜的拉起孟夏的手。
夏夏,你把药吃了,晚上我带你复健好不好?
孟夏看着湖面的涟漪慢慢消散,点了点头。
这边颜铖带着孟夏在住院部复健,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夏夏快快好起来,那边孟清宪和其他人讨论了一晚上,也没能讨论出什么办法,只能先对她好,对她更好,抚平她心里的伤口。
复健后孟夏明显感觉身体被打开了,或许刚刚恢复就是需要一些情绪刺激,让她对周围的事物恢复感知。
回到卧室洗了澡,今晚守夜陪她的是韩继俞,孟清宪和孟时然去见郑铎了,孟时然想看看当初欺负夏夏的孩子变成了什么样,就连周以诚也和岑锋一起过去,想多了解孟夏过去的事。
孟清宪今晚肯定会问郑铎话,或许能问出一些其他的话。
将头发轻轻擦干,孟夏走出来,韩继俞已经在外面等她,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灰西裤,和当初他们见面时一模一样。
我帮你吹头发?
好。孟夏用言语回答他。
她坐在梳妆台前,韩继俞轻柔的拿起头发帮她吹,真像是对女儿一样,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吹干。
其实他不太擅长吹头发,怕烫到她,但又想亲近她,所以才这样一缕一缕的吹。
吹完将孟夏的头发散落在背后,韩继俞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抱住她,他的手环在她腰上,头轻轻埋在她侧颈,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是她伤疤上刚抹的药。
孟夏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脑海中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那天,她追过来抓住他的手,扬起的裙摆格外好看。
那时他就觉得她真鲜活,有种特别的好看,尤其是眼里的光。
现在她眼里的光依旧在,只是比以前微弱了,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让她眼里的光永远存在,永远是那个鲜活的孟夏,甚至比以前更好,让他看到最初那个还没有经历过一切的孟夏。
孟夏也摸了摸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这段时间瘦得不止是她,其他男人也跟着瘦了,他的骨节比之前更加明显。
我想喝粥。她轻轻开口。
她愿意多吃东西好事,韩继俞当即拿起电话让厨房送些滋补的粥过来,但其实孟夏想的是她吃几口吃不下了,让韩继俞都吃掉。
他站在桌旁打电话,而此时楼下韩禹和薛季都坐在院子里,今晚接韩继俞的班下半夜守着孟夏的是薛季,韩禹第二天白天会陪着她,他喜欢车,两人聊的话题能多一些。
薛季和韩禹互相都不熟悉,不过薛季有些疑惑韩禹是韩继俞的弟弟,如果韩禹接班守她会更方便些。
其实韩禹这样是为了避免和韩继俞有任何一丝可能的冲突,孟夏生病了,可他清楚韩继俞的占有欲,对他的存在更是敏感,他不想让孟夏有一点点难做,所以都尽量避开。
粥很快送来了,韩继俞坐在她身边喂她,一勺一勺轻轻的吹,确定温热以后再送进她嘴里。
可孟夏吃了几勺就不吃了,摇头把勺子推开。
我不吃了,你吃。
她把碗推到韩继俞面前,韩继俞何尝不知道她的意思,也没说什么,在她面前安静的把粥吃完,很甜,除了糖以外的甜。
他把碗放下,等会儿放到外面会有人收拾,然后他握着孟夏的手让孟夏站起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睡了?我陪着你。
孟夏摇头:我不想睡。
反正这时候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韩继俞的眼眸往下沉,这时候她才刚刚恢复,就又开始失眠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只有睡够了才能把元气往回来,可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又开始消耗,说明她身体的负担一直在。
不过他现在也不会逼她睡觉,她的心情更重要,如果实在累了可以先用药,只有心里的根去除了她才会好。
那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孟夏确实睡不着。
韩继俞牵着孟夏的手从独栋住院楼的后面下去,这里离湖有一段距离,但视野很开阔,不会有风,而且很安静,周围看不到一个人。
两人慢慢的走着,突然韩继俞停下,他将孟夏抱入怀中,轻轻的问了她一句。
告诉我,为什么你哥原谅了你你还是放不下?
孟夏放在他胸口的手抓紧,他为什么这么问,他们都看出来了吗?
韩继俞看出来了,可其他男人还没有,但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们总会看出来的,因为她的状态不会变好,或者说不会痊愈。
她的手抓紧,韩继俞再次抚摸她的头发。
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可我会一直在这,你想问什么,做什么,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