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深忽的便想到了汤临川在《牡丹亭》上留下的题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年幼时曾经做过的零零碎碎的梦,他原本已经忘却了,却在见到她时从记忆的长河中泛上水面。
参天的大树,苏醒的少女,星海在身周环绕,他仿佛飘在空中,看到这星辰变幻、岁月枯荣、天地倾覆。
那片段只是飞鸿掠影,甚至没在陆寒深的记忆里留下太多痕迹,听到她的问题,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大抵只有《牡丹亭》里的那句话,方才能做他的注脚。
如果出去了,你就会离开,陆寒深淡淡地说,我很喜欢你,不想你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无甚表情,仿佛吐露出的不是热烈的剖白,唯有那双黑瞳中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我问过爷爷,他说下月十五,我要去祠堂拜谒洗礼,求得河神保佑后就可与常人无虞,届时便可随意出入听涛院。
如果你想走,那时就是机会。
瑶姬一时间愣住了,抿了抿唇,她轻声道:可你不是不想我走吗?
但你想。
他低声说,双手重新按上琴弦,一阵风来,吹得他袍摆猎猎作响,似乎也将女孩的心吹乱了。
琴声重新响起,韵律一如之前,只是那音色中再听不到悠然惬意,如同此时乍起的风,只余萧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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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没有开窗,光线晦暗,
紫檀木缠枝雕花大案色泽凝然,便如同这间屋子一般,处处都透着古旧与沉肃。李妈妈站在案前,一五一十地将凉亭里发生的事禀告给身前之人:少nainai听了少爷的话后果然安静了下来,想来是准备下月十五再做打算。
嗯,案后之人满意地捋了捋长须,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皱纹,正是陆老太爷陆维奇,他道,你做得很好,少nainai有什么要求一概都应着,尽量安抚她。
李妈妈恭声应喏,顿了顿,她迟疑地道:可老太爷,若是时候到了少nainai还未有孕,老太爷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无妨,陆维奇微微一笑,仪式也不是必要那时举行,况且那小丫头自己不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她就越离不开寒深,届时她自然会心甘情愿为我陆氏诞育后嗣。
李妈妈听闻这才不再多说,她又行了一礼,方才恭恭敬敬后退离开。回到听涛院,听佣人说瑶姬头疼,回屋休息了,她目中闪了一闪,道:好生照顾少nainai,今晚照旧同前次一样,少爷和少nainai的屋子都不用人值夜,听到什么响动也不必出来。都警醒着点,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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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疯狂直球撩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