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像你这种垃圾也配喜欢我们裴哥?
何花趴在地上,鼻青脸肿,嘴唇粘上灰尘,恨意充斥双眼,支起头看这群不可一世蛮不讲理的暴发户。
是他指使他们做的吗?为什么?就因为那句喜欢吗?
背腿钻心痛,想撑起身体,忽背上重力施加,嘭的一声又被踩趴下。
离裴哥远点,不然下次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
切,这东西也配我们出手?
人声远去,何花强忍的泪疯狂外冒,片刻打shi整张看起来相当可怜的脸,这个时候去乞讨估计能得不少同情。
回到那间老旧的屋子,翻了翻柜子,没找到什么药,烦躁委屈踢翻凳子。
没有清洗伤口,也没脱衣服直接趴在单人床想强制睡去,熬过身上这该死的痛。
但满脑子都是那人身穿白衬衫,不染凡尘,可望不可即的样子。原本所有的好感都变成厌恶,人不可貌相吧。
两天两夜,没去学校,倒也没人来找。
不知是不是伤口感染,手脚都在发抖,打颤,疲软无力。夏天也可以这么冰凉吗?鼻子呼吸不畅,塞住了,手脚大寒,胃在绞痛,背上的口子刺痛,大腿后侧的淤青在腐烂,皮rou化脓。肌rou如此虚弱,没有半丝力气,感觉肌rou松散,与皮肤粘滞成一块,又像要与骨头分离。
所有痛苦难受都变成了恨。
第三天,何花强撑起来,扶着墙走进厕所,打开喷头冷水冲在身上。
背好痛,连弯腰都做不到。但还是疯了一样拼命搓洗身体,头发,像是要把所有怒火撒出来,跟自己的皮肤过不去,看到粗糙暗黄的手臂,大腿,想起那人白净无毛孔的脸庞,下手更狠。
生活再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去贷款借过钱,如今想报复人倒是去借了。只是注定不会还,报复完就了结自己,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黑屋子里,与整个房间风格不符的干净少年被绑在破木凳子上,闭着眼睫毛如小扇子,肤白貌美吧。
何花蹲在他跟前,一眨不眨的看他,那场面相当诡异。
是不是想威胁我?
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本来就不打算上大学,你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乖学生?不是最怕闹什么绯闻吗?
以为找人就可以赶走我?
平日里温顺怯弱的人,此刻面目狰狞,左青右紫结着血痂的脸,看着像鬼。
对方身上传来皂角的清香,脸上被粗糙手指摸,裴嘉月被黑胶带封住嘴,没法开口,奋力挣扎。
你要干什么?
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何花那张生无可恋厌世的脸牵着讽笑:撕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