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时,陈志南都要笑出声来,让人特别想在他背上狠狠的锤上几拳。可惜有人交代要抱紧他,不敢稍松,只好在心里暗暗记上一笔。
神神秘秘的祁婧自顾自的嘟哝一句,听天由命的贴紧男人。这会儿她已经可以放松心情的欣赏沿途的景色了。
烽火台并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完整
一头栗色的大波浪迎风飘扬,掩护了她擦拭眼角的动作,忽然回头白了男人一眼,小脸通红,山魅般明艳冶丽。
到了你就知道了!
在宽阔的大路上飞驰了近半个小时,已经把大都市的楼群抛在了身后。
怎么样,害怕了没?陈志南刹住车。
嘿嘿!陈志南放落护目镜,看把你吓的,那两个豁子十年前就有了,结实着呢。走了!
我泡的可不是一般的妞啊!
山路很窄,足有三十度的陡坡几乎就是沿着山脊开拓的,无论从哪一面滚下去,恐怕都要筋断骨折甚至丢了性命。
原来,一旦你可以承受它,它就可能变成一种享受!
摩托车似乎无所畏惧,一阵阵的咆哮着往上窜,身后暴起大片尘土。
不是,咱们咱们就在这儿玩会儿不行么?
的确是长城,不过只剩下几小段,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的。
终于,有惊无险的,两人冲上了一片断壁残垣,山路变成了砖石铺就的栈道。
没事吧?
爬长城!
陈志南忽然开下了柏油路,顺着一条土路朝山坡上的战争遗迹蜿蜒靠近。转过两个对头弯之后,已经爬升过半,也绕到了山包背面。
一波的顺着腰背上传到心脏。
少来,啥妞也不想早死!祁婧一咬红唇,用力抱紧男人,放低声音凑近他耳边:再说了,你珠子还没攒够呢!要死要活的。
啊?祁婧大声质疑,你不会想把摩托车开上长城吧?
放落支架,关切的回头。丽丽姐死搂着他的后腰半天才喘匀了气,跟着下了车。
丽丽姐正想摘了头盔喘口气,一听这话往前望去。只见前方不及三米宽的驰道像一条长蛇匍匐在马鞍形的山脊上,直通对面山头。
山坡上立时响起了祁婧声嘶力竭的叫唤,完全压住了马达声。
很快,丽丽姐已经开始试着体验速度带来的快感。尤其是转过慢弯时,车身在极速中倾斜,惹得她大声尖叫。
祁婧八爪鱼似的吸附在男人背上,越觉得惊险就越不敢闭眼,十指扣住男人胸前的皮衣拉链,只在心里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出声分了他的心。
正惆怅莫名,顺着绵延的桃林向远处的山坡上眺望,依稀可辨的一线城垛就映入了眼帘。再循着颜色辨认,便发现了更多灰黄的轮廓。
如果要过去,必须经历一次被刚才上山陡得多的俯冲和爬坡。而且,城墙依山而建,并不是笔直的,要过去,比坐过山车还要凶险。
不急着死,还没到地方呢!
祁婧一拳捶在男人肩上,你个老不正经因为泡妞掉下去,不得被笑话死!
祁婧的建议可怜兮兮,胳膊却重新抱回了男人胸前,也不知是下意识的阻拦还是有了同归于尽的觉悟。
随着一声呼喝,摩托车发出怒吼,一头冲了下去。
残破的烽火敌楼虽然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土台子,视野却是无比开阔。山风吹来,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放屁!你也不想想,这长城底下埋的都什么人啊?
城墙几乎被沙尘埋没,染成了土黄色,唯有残破的缺口上还能依稀分辨青砖垒就的痕迹。
啊?
转入一条较窄的岔路之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祁婧居然略感失望,不过很快又好奇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待车子裹着烟尘冲进对面的敌楼,大屁股长腿还在车座上不停哆嗦,我们的志南哥竟分不清丽丽姐在哭还是在笑。
今天就算摔不死,也得被你吓死!
这时,陈志南一推护目镜,扭过头来微微一笑:要是真掉下去,有你陪我也值了!
祁婧压着喘息哀声抱怨,心跳得像擂鼓,脖颈连着脊背一片片的湿凉,全是汗。
然而,当她看清了周围景物,立马摘掉了头盔,好奇的四处观望起来。
不知又行进了多远,路过一片桃园,枝头上居然挂满青果。那目不暇接的累累新绿翠黄,竟让她这个整天忙碌在写字楼群中的城里人油然生出一种错过花期的憾恨来。
最吓人的,是途中塌出的两个缺口,剩下可通过的路面估计不足一米宽。
两个相连的山包上,各有一座烽火台,其中较高的那座明显承受了更多岁月的风霜磨砺,已经基本上坍塌了。
京城郊外似乎更早入夏,新绿早已转深。别看祁婧从小长在北京,城郊的开阔辽远仍让她觉得新奇。
原来,骑摩托车根本不是为了耍帅,而是TMD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