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贴在柔软的织物
上,她走起路来,她的大腿腰身和臀部都缓慢地似流水般地颤动,带着一种
肉感的诱惑。周正不敢正视她,卷着被单在床下的地毯上搭了个铺位。
「怎不睡到床上来,小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睡吗?」周芷问道,她掀开被单,
将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上,坐了一阵,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头低垂,黑色的长发
掩住半边脸孔。那款淡蓝色的睡服,有些透明,隐约看得见弯曲有致的里面轮廓,
隆起的乳头,雪白的胸脯,光滑的腹部。她弯曲脚趾,瞪着自己的腿,她透明的
睡衣里面没有穿内裤。「你睡觉就这样的吗?」周正问,她说:「是啊。」又俏
皮地一笑:「婚后才这样的,省去好多麻烦。」她把周正的被单拿走,在床上腾
出一个空间。那个夜里,周正睡得极不踏实,尤其周芷近于赤裸的身体还紧紧挨
着他,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呼吸,而她睡着又很不老实,有时把手架放在他
的胸脯,有时是一只脚放在他的肚子上。他试着把她的手掰开,只有离她远点才
能睡着。可她把他抱得更紧了,随着一声梦中的呻吟,她开始热烈地亲吻他的脸,
她的嘴唇像饥饿的蛤蜊湿润而危险。周正死命地推开她,她还是没醒。夜色朦胧
中,她像长春藤一样紧紧缠着他的身体,他浑身燥热,惊慌失措。早上周芷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睫毛湿湿的,「你为什么抱着我?」她低声
责问我,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挺高兴。「是你先抱我的。」周正低声辩解,「哦,」
她叹了口气,说:「我做梦了。」她下床时,能看得见那隐秘的地方,黑呼
呼地一片。她舒展身子打吹欠时,则更加显眼诱人。然后,她摇晃着身体走去洗
漱间。
她就在门口的时候突然笑起来,脸上满是诡异表情,转身问他:「你喜不喜
欢我像刚才那样抱着你?」周正在床上似乎还不想起来,外间已有了些响动,想
必凌子早就起床了,周正出了卧室,见凌子就在客厅上一幅镜子前面化妆。这才
想起婴儿房间根本就没镜子,而日本女人就是在家中也浓沫重彩,素颜朝天就如
同赤身裸体一样。凌子只着乳罩却穿着牛仔裤,整个后背就这样敞露着。镜中的
凌子已差不多好了,见镜子里出现了周正的一张脸。凌子伸手在镜子上用指尖摸
抚他的脸,从额头到鼻子,而后久久地停在唇上。虽然她的手指只是在抚摩周正
在镜子中的映像,他还是感到一阵阵无法把持的冲动。如果是以往,他知道他下
一步该做什么,他要轻轻扳过面前背对他的这个女人的肩头,然后亲吻,然后按
着惯有的程序走下去。
但是今天他却一动不敢动,仿佛面前是一引即爆的危险品,只要他伸出一根
手指,他这些天构筑的防线就得崩溃。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此时此刻的胆怯来
得和他的欲望一样强烈,而且他不知道这恐惧出自何处,肯定不是来自头脑。他
的头脑已乱得像浆糊,湿热混乱。他不禁想起在东京的那个夜晚,她一丝不挂地
躺在绿色的钞票堆里,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那是一个兴奋的、紧张的、狂野的令
人意乱情迷的夜晚,她让他神魂颠倒,她的玉臂、粉肩、樱唇,逗引得他欲罢不
能,她拿出只有妓女才有的征服男人技巧,一次次裹携着他冲向兴奋的顶点,他
从来没和其他女人这样疯狂过,沉迷过。周芷做好了早饭,她喊着他们吃饭的声
音拯救了他。
按照他们计划好了的,这天他们在上海近郊游玩了一整天,吃着当地的传统
小食,把凌子糊弄得兴高采烈的。瞅着周芷不在跟前,凌子对周正说:「你们怎
么夜里没做爱?是我打扰了你们吗?」周正一惊,淡淡地说:「这挺正常的,家
里多了个人!」见凌子的眼中闪着一丝狡黠,周正又道:「太太的性欲并不是很
强烈。」「我不信,我会看脸相的,你太太满脸含春,眼大睫毛长,按你们中国
话说的,是个淫荡坯子。」她吃吃地笑,周芷过来,因为他们说的是日文,她一
脸雾水不知所措。玩到很晚才回到家中,周正就在洗漱间里放了满满的一池水,
他很舒服地躺进了温暖的水里。突然他听见外面凌子说:「在日本,太太是得伺
候丈夫洗澡的。」「以往有的,只是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周芷说,凌子连
连说:「没关系没关系。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在中国,却是丈夫喜欢伺候太
太洗澡。」周芷说着,还是进了洗漱间里。
周正在水里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