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不慢地攤平她捏皺床單的手,
更大地掰開她的腿成一字,對無可動彈的她來上一記深頂,
突破她層層絞緊的秘道,最後重重地撞在宮口上,
身體接受強烈刺激的同時,她被迫喪失了思考,白光之中看見了天使,
用一根根墮落輕柔的羽翼愛撫著她,疼惜著她,
她在高潮中感到顫慄地冷,徹底接受審判式的玷汙,
罪孽和高潮一般一波又波洶湧地湧向她。
而他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隻驕傲不馴的獵物,
是時候了,
他撫摸著她細白的脖頸,想起小時候在戲院看天鵝湖時,最喜歡的一幕,天鵝之死,
她驕傲,却因驕傲而有了致命弱點,他喜歡看天鵝絕望時毅然躍入湖裡時對生命的一擲,
將生命與理智投給未知,毀滅不連貫的個體,是生的悖論,
這點跟極緻的性愛很像,年幼的他無法抵抗那種死亡性誘惑,
在黑暗的劇院裡悄然勃起,即便嚴厲的伯父就做在他的身邊,
男孩節傲的挺立亦如這種執著至死方休,
而今他不再是個男孩,
眼神一點一滴地隨著歲月冷卻堅硬,
他殘忍地在她高潮之末又送出最後一劑強健的抽送。
「去吧!」
啪地一聲,
那一頂,
肉搏極肉的聲音嘎止,
狠狠地輾過她壁內粗糙蠕動的那點,
在無情地撞入她體內連結著生命最幽深私密的口,
強制破入,
他的天鵝在浪尖又被更暴戾的黑浪洶湧吞噬,
弦啞然在最頂端斷裂,
尖叫是無聲的,
長腿在空氣裡徒然無用地划了划,
沒有任何東西能乘載她的墜落,
腳趾劇烈地收緊,
她在強烈的白光裡失去聲音,失去了一切,
彷彿能看到意識像萬縷蠶絲,在拉扯中根根斷裂,
強烈地迷走,暈眩地抽離,
身軀無意識地空挺,
漫天雪白的天鵝羽毛,緩緩地,迷茫地,降落在凌亂的床單上,
蒼白地顫抖,昏厥前,她又聽到他熟悉的輕笑,順毛似地被揉了柔頭髮。
技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想。
他們最終達成了砲友協定,一直到邱比特幫助她找到對象為止,
「中間不能跟別人有染也太狠」他咬牙
「沒辦法保證你多人運動的話會傳染我什麼東西」
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對男人也太沒信心了,
是的,如果管得住自己的小兄弟,現在怎麼會在自己客戶的床上。
「如果妳繼續這麼挑怎麼辦 ?」
來了!她深深地看了邱比特,這是想試探自己會不會永遠賴著他不走呢!
「合作是彈性的」她禮貌微笑,就像眼前談的是一份融資合同,
「雙方想隨時終止都行」要比無情,她才是拔屌無情的那個。
邱比特得了便宜還賣乖,做出一臉受傷的表情博取同情,惹得她怒笑
這樣的他如果是合夥人兼砲友好像也沒有不行,不過這傢伙鄙視婚姻得太明顯了,
「你會被愛神逞罰的」
「這裡是個沒有神的國度呀」他說。
「如果有呢 ?」
以前母親總說她是上帝給她的小天使,母親的小天使翅膀早已被撕碎,
她鮮血淋淋地用雙腳在人間站立行走,
走在這塊用文明與物質包裝過的精緻煉獄,
「愛」這個概念大概是潘朵拉盒子上面的猩紅蝴蝶結,打開來是苦痛,
如果有神的話,她想著,她會等待審判日,
她想看烈火焚燒自己的皮肉,閃電碎裂她的白骨,她等著,等待發怒的主。
「第八次那個買貝斯沃特路豪宅的男士我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她聽到自己乾澀地說
上帝都不憐憫那些買不起房子的人了,就像不憐憫當初失去家的她,
她又何必呢!
很久之前,人類從一片勞動與庸碌之中仰望天,看不到它的浩瀚。
很久以後,她從茫茫人群的苦痛之中仰望天,看到的只有罪孽與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