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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姐一咂嘴:这么多年没见妹子,又有孩子,不该领出去吃顿好的?大城市里什么绅士啊礼仪啊倒是跟一家人用上了,实际不定揣什么坏水儿呢。
夫妻俩边说话边收拾家务,今天稍微耽误了会儿功夫,超超洗完澡就快九点了,这么大点的孩子歪头就睡。
丽姐本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儿坐不住了,说:不成,我得去看看。受点本地人欺负也就算了,要是还受娘家人欺负......
李哥直皱眉:你这么晚去人家家干嘛?要人家没事儿呢?
丽姐说:借酱油!门咣当一声关死了。
这小区都是老房子,门铃八成都坏了,丽姐咣咣敲门,不多时,门开了。
小琪倒不像吵架或者受欺负的样儿脸色也不太好看就是了。
丽姐问:姐俩睡啦?
洗完澡就睡了。
丽姐笑着说:嗨!小允小诺就是乖,哪像超超,半宿吵着要吃鱼,我说晚上腌出点儿来,一看,酱油没了,这不就来找你借了。
小琪了然点点头,侧身说:您进来吧,我给您拿去,甭换鞋了。
不忙,不忙。
丽姐在玄关一撒嘛,就看见一双保养得很好的男人穿的皮鞋;再一抬头,衣帽架上挂着那男人的大衣。
丽姐往里走了几步。这房子不大,几步就到了厨房门口。看不见里面,但能听到有人隐约的说话声,有碗碟轻轻的磕碰和水流声,不过这会儿水声停了,有个听起来蛮温和的男声问:要拿什么?
小琪的声音:酱油。
丽姐略等了半分钟,那男人跟小琪一块走出来了,见到她略一点头,温和笑道:小琪这几年受您照顾。
丽姐接过小琪手里的酱油,说:嗨,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飘在外地,没着没落的,甭说街里街坊,哪怕是个陌生人,不帮衬帮衬心里也过意不去。小琪这几年哪受的苦就甭说了......
小琪拦住她的话头儿:丽姐,天色不早了,咱明儿见......
丽姐收了话头,看了她哥两眼,又说:成,往后受欺负还跟丽姐李哥说再说现在亲哥也来了,看谁再敢欺负咱们小琪!
门咣当又关了,宋安拿毛巾擦着手,又笑一笑:你这邻居十分热心。
宋琪看一眼窗户,外面雨势越来越大,她说:很晚了,你也回去吧。
宋安将一次性毛巾扔进垃圾桶,径自靠在沙发上,略闭一闭眼说:刚通知司机,略等一等。
宋琪知道他有偏头痛的老毛病,这会儿脸色不大好,兴许又犯了。
她不再管他,径自去浴室冲了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宋安竟还在,人歪在沙发上,大约已经睡着了。
宋琪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终回了卧室。
小允小诺睡得很熟,睫毛盖在眼睑上,像油画里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她在女儿们脸上亲了一口,关掉床头灯,躺下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不知多久,最终轻轻坐起身,从衣柜里取出毯子,到客厅沙发前弯腰给他盖好。她发梢还微微有点湿,扫在他的脸上。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暗夜里借着卧室透出的橘黄灯光悄无声息地睁开,宋琪脑子又是嗡然一响,好似听到了悠长悠长的钟声,然后胳膊被轻轻一拉
不知怎么的,她就仰在了他方才睡着的地方,沙发上还有他的体温。宋安却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眼前碎发,他略一低头,吻了上来。
她挣扎,两人的唇略分开一瞬,她在这个间隙喘息:哥,你别......
温暖的唇再次强势地吻上来,他没拘束她的手,因此挨了她一耳光。
他被打得略一偏脸,轻轻叹了一声,再次俯身时便将她两只手摁在头顶,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腰。
唇舌交缠,低低呜咽声隐在雨声里,急促雨滴从千米高空撞下来,没头没脑撞在地面、钢塔、与不知谁家的玻璃窗上,发出没什么规律的敲击声。柔软床上正在酣睡的孩子翻了个身,一枝伶伶立在雨夜的花被不断袭来的雨滴压得弯下腰去,近乎吻向地面。
她咬破了男人的唇,这是能做出的唯一的反抗。
可男人法律上,他仍是她的哥哥不闪不避,仍耐心地用舌教她乖顺。她恨透了他,恨毒了他他总是这副有条不紊、一切在握的样子,就像现在:尽管唇舌在沉默地进攻,手指却在她被迫举起的掌心里慢慢划动;她收拢掌心就不得不握住他的手指,张开掌心就不得不承受屈辱暧昧的试探,就像伏在她腰间的手、跪在她腿/间的膝、少年时隐忍落在她后颈的温凉的吻......他这个魔鬼、控制狂、杀人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睡衣领口已经松垮散开,他才肯慢慢离开她的唇,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波澜不惊:既然小翼死了,我找到你了琪琪,这就是命。
宋琪缓了好一会儿才平稳呼吸,她看着他的脸,一半映着灯光,一半隐在暗影。她从他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