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岚一点也不相信感情,再纯情的人,再炽热的感情,都会在大汗淋漓的活塞运动里慢慢脏污起来,冷硬起来,恶趣味起来。所以一个人像天鹅绒一样温暖柔软的时候,是可贵至极的。
“喜欢吗?”
“您会不会讨厌我……”
徐岚身上还有些感染在,想了一阵儿又觉得累起来,不防备地闭上眼,往事就这么从心底里沉渣翻涌而来。
“你想要什么
男人有些时候是非常简单的物种。只要让他下半身高兴了,即便你只是个飞机杯,他也会待你很好。起码在刚变成男人的那几年,是这样的。艾公子眼下觉得南都妈妈桑简直就是漫画书里走出来的机器人彼女,把他里里外外都满足得无以复加,抱着一点儿不舍得撒手。
脑补对方因为身体缺陷而吃足了苦头,甚至不得不沦落到风尘中找寻能够接纳和喜欢自己的人,心里头瞬间涌起了温柔,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南都妈妈桑抱在了怀中。
“你在想什么?”
人生第一炮也就是五分钟不到的寿命,徐岚的口技艾公子自然无从评价,不过以他来自调教地狱的经历来说,搞定一只童子鸡绝不至于撕裂伤口。等艾公子回魂,人已经用舌头把一切都打理干净了。
艾晓昉想说“你的伤口会裂开”,可龟头在人喉咙深处卡着,连同嗓子眼儿也卡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自己也非常厌恶自己,我总是问别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想。但是老板告诉我,我可以吸引特别的客户,我……这些年我发现这个行当反倒让我找到了一些真心喜欢我的人。早上那位主任,他知道我受伤,就赶着来看我,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边缘人在关照。是我,是我自己凑上去,我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徐岚感受着艾晓昉的拥抱。这么青涩的拥抱,就好像是拿一块天鹅绒包住了一坨屎,搞得他呼吸都小心了起来。
“好呀。”
艾公子是个骨子里挺干净浪漫的人,他对漂亮的界定很独特,很二次元,总觉得三次元的人都是俗物而已。然而在南都第一眼见到徐岚的时候,那种身份急速反转的剧情感,加上徐岚举手投足间的撕漫气质,一下子让艾公子内心常人难以企及的审美得到了满足。
“我……承诺的事做不到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些补偿。”
徐岚说完便演示起来,手在艾公子裆部巧妙活动一会儿,等这个童子鸡反应过来,人已经蹲在地上把这根还没开过荤的武器含在了嘴里。
然而这两人全闭着眼睛在睡觉,冯彬再有想法,也只好想想便作罢,回到隔壁房间继续坚守岗位。
因此他心里其实是十分向着徐岚的。
徐岚望向熟睡中的艾公子,他究竟是不是gay,会不会成为gay,要不要让他成为gay。徐岚早已丧失正常的男性功能,因人工阴道的部署,对阴囊做了缩减只是一方面原因。在这之前的十年性奴生涯,他的阴茎多次遭受严重损伤,反复在龟头穿环打孔,尿道插入异物,使得这个地方就只剩下排泄功能了。
门一关上,徐岚便睁开了眼,艾晓昉身边的情况他打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冯彬的存在,很可能让自己败下阵来。虽然眼下两人彼此还无知无觉,但这种教训,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格外惨痛,痛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闭上眼睛还能在心里翻涌。
徐岚望着被轻轻带上的厕所门,歪头想了会儿。艾家公子并是组织要求的客户,相反,他是需要特别留意的重要关系户。把主意打到艾公子头上,就必须速战速决,一举成擒。
“不会。”
当晚,艾晓昉就睡在陪护床位上,冯彬进来一看,心里嘀咕了一下,南都老板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让艾公子亲自贴身陪护,看先前艾晓昉冒着枪击危险冲出去的架势,难道这俩人有事儿?
十多年里让人无法忘却的痛苦太多,多到一颗心装不下,因此再是苦痛的回忆,也不过剩下些只言片语和几个闪回的画面。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一个原本有希望把他捞出地狱的男人,让他有避风港一般安全感的男人,和另一个起初原本毫无瓜葛的男人,最终在一起了。
再看看床上的南都老板,冯彬有种想上前警告对方的冲动。他心里将艾晓昉当作弟弟一样看待,艾晓昉可以享受各种特权各种照顾,可以的话最好是在办公室里呆着就能官阶蹭蹭往上涨,他一点儿不嫉妒,可若是有什么烂糟糟的脏东西往艾晓昉身上贴,或是将他拉向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就不乐意了。
,本来的我,我已经丢掉了。”
“我想上厕所。”
“我什么也没有想。您来找我,我得接待您,我怎么会想什么呢?”
而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失去了,失去了希望。
嗓子略有些沙哑,把艾公子心疼得不行,忙不迭地点头回应,“嗯。”
“你上,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