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话她听进去了，河对面是安和区，是一片繁华的小镇，那边的人大多是军人家属，他们过着同和平地带里的人一样的生活。她经常能看到穿着裙子或者背带裤的孩子在房子中间跑，甚至还能闻到阳台上挂晒的被单飘出的皂香气。
他大抵还不如一只流浪狗。
男人的叫声在这里是不正常的，老板很快就跑过来。当他看到一地鲜血的时候差点没站住。
母子俩躺在板床上，窗外没有月光，关了灯之后房间昏暗。两人背对背躺着，沈月不知道沈铎有没有睡着，但她确是毫无睡意。
沈铎本以为自己会恐惧，可确认面前这人已经变一具尸体的时候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赤红的目光也变得平静。
撩水的动作一顿。
没劲，怕是个傻子。
沈月，你和我出来！
这人，一会儿我会扔到后山上去，但是保不准会有别人因为这事来找你麻烦。这孩子你想办法给弄走，不能留在这了。
可她也再没说什么。
他不怕丢人，倒怕沈月伤心。
刚才走那么快干吗啊，这个点儿你回不去吧？
他眼看着沈铎脸色一变，手下把人提的更高，男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
他，没气了......
几个人玩闹过后越发觉得他没意思，提上裤子就走了。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抹着脸上的尿液。
哈！旁边的人照着男孩的头拍了一巴掌，他知道个屁，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
就你会死个脸吗？一直没下来的那个人突然开口说话，都让开！
兴味上头。
又是打头那个人，他把杯子拿下来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一把揪起男孩的衣领。
，蜜色的小脸堪堪变白。
沈月把手放到男人鼻子下面又猛地挪开。
你知道你睡得那张床有多少男人躺过吗？
他捡起地上的板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男人的后脑，不知拍了多少下，直到他再也不动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紧攥的拳头快要爆发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那天沈月青肿却依然带笑的脸，那拳头就蓦地松开了。
是沈月的声音。
那男人看到他来了打得更起劲，叫骂的也更兴奋。
妈......他很少这么叫她。
沈铎回到店里摸上卫生间的水桶，从里面舀了一碗出来洗脸。
没有筋的肉嚼起来会觉得柴，不会反抗的玩物欺负起来会觉得无趣。
刚才松开的拳头又倏地攥起，男孩眼中是刚刚还没散去的血红。
这些来街上玩的男人要么是在各国军中混的不错的，要么就是雇佣兵，他们哪个也惹不起。
他知道这母子俩过的苦，也知道男孩因出身遭人欺凌。可这条路是沈月自己选的没人逼她，他已经仁至义尽，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些难听话他必须要说。
刚才那一幕有不少人都看到，他往回走这一路也收获了不少目光，强忍着没哭算是他最后一点能守住的尊严。
一柱温热的尿从上面撒下来，呲到沈铎的头顶，他眼前被淡黄色的液体淹没，鼻子里都是腥臊的味道。
他只能想到是那男人又来了，可她却叫的比以往都凄惨。这次他没能忍住，门上的锁头只是摆设，他小小的身子直接冲了进去。
只隔着一条河，这边是灰的，那边是彩的。
一阵静默。
......
你......她声音嘶哑，被打坏的嗓子一时好不了。
他闭了闭眼，拂袖而去。
这几个人见他们不让他动他就真的不动了脸上不由得一僵。
好......沈月嗓子眼里一阵腥甜，我知道了。
一个男孩待在红房子里本身就是祸害，留到八岁已经是极限。
男孩闭上了滴着水的眼睫，两只小手攥在一起却依然一动不动。
沈月的头发被撕扯得乱糟糟，红肿的皮肉泛着血丝和乱发黏在一起，分不清是口中流出的还是鼻子里流出的。
但
身体摇晃，这！诶！
这话不用老板说她也知道，刚刚出来了那么多人看到沈铎打死了那男人，这孩子的确是不能留在这了。
不知道她下句话要说什么，或者只是想单纯的喊喊他。
他摇摇头走了，沈月一个人颤巍巍的回屋，屋里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只剩下地上一滩血。
啊！！
老板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你要实在是舍不得，就想办法给他送到对面去，到了那边不管给人干个什么都能活着。
屋里衣衫不整的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两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
他在上面解着当做裤带的绳子，下面的几人一下了然他想要做什么，纷纷咧着嘴跑开。
你也真算对得起他，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