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就想象不出来,对山里过冬就只有模糊的概念,阿丽首先想到的是过冬的衣服,但婆婆没提,她打算这两天问问大姜,她手里有银子在山里能不能买到衣服。
大姜也没准备衣服,回去一问他娘,他娘过冬穿的都是羊皮袄和兔皮缝接的裤子,只有一条蒲绒细麻布裤子,但她穿的裤腿能套阿丽两只腿,大姜又被他娘领着到他小婶这儿来买一身布。
秋菊正好把铁牛给她买的暗红的布料给了大姜,“你俩新婚,适合穿红的,这料子我穿着太亮了,我都老了”。
她大嫂斜了她一眼,还不到三十岁都在叫嚷着老,那自己这四十多了还在穿红裤头的叫什么。
秋菊显然也想起来了,摆摆手笑一下,推开大姜手里的银子,“你还没成婚不知道用钱的厉害,银子你先攒着,等你跟阿丽手头宽裕了再扯一身布还我就成,我现在不缺布用”。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姜娘也就没强给银子,成了小家的确是用钱紧张,特别是明年可能还会有小娃,家里还有大粒等着要成婚,家里也不能给大姜在银子上帮多大的忙,“行了,你小婶都这么说了,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大姜娘直接让大姜把布拎回自己的山洞,还给了一麻袋晒干的蒲绒和针线,成婚后自己折腾去,依自己这厚手爪子做身衣服都糟蹋了这好布。
到了成婚这天,因为大姜的原因,秋菊和三个嫂子都要来帮着做菜,三嫂又怀了,她就坐灶边添柴烧火递个东西。这是秋菊第一次在外当厨子,做饭的人都被她给惊呆了,蒜苗都洗了大半框,花椒胡椒和姜块都装在竹篾子里摆在做案板的门板上,炒锅兔子把人呛的直打喷嚏,直到蓄了水盖上锅盖了人才能靠近灶台。
有人还偷摸着问小泉娘,“不是听说秋菊茶饭做的好吗?炖个兔子加那么多花椒姜片的,能吃的进去?”
“我们为这还能撒个谎?你等着吃吧,秋菊炒兔肉有一手,过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霸道的香味飘了出来,离她家进的不止一次两次的闻过,但都没尝过,这锅兔肉起锅了就被端走了,麻的他们不住的吸气,但还是不住嘴的吃,实在受不了了再喝口黄酒,兔肉吃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男人们回去睡觉,女人继续守在锅灶旁蒸菜炖肉。
他们没吃惯重口的菜,加上又喝了酒,一觉醒来都守着茅坑拉肚子,晚上新郎背新娘回山洞也轻松,拉肚子的人也没了凑热闹的心,铁牛和他三个哥哥带上大粒、小泉还有满月,围了一圈让大姜顺利的把媳妇背回了山洞。
晚上回家了,满月把衣服脱下来让他娘给他缝,坐在一旁愤愤不平,“我大哥娶媳妇她们净捡着我拽,袖子都给我拽劈叉了,我福阿奶还扯我裤子,要不是我爹搂着我我裤子都掉了”。
他爹娘还没说话,小久也站在地上拽着她大哥的裤子晃悠,嘴里还在啊啊叫,满月拽着裤腰把小久搂到腿上,扯掉她的褯子拍屁股,“屁大一点天天净干坏事,不会说话听的还怪真”。
秋菊把满月衣服袖子缝好递给他,“你该把衣服拿给你大嫂给你缝,你是保护她才坏的衣服,让她多生两个小子,等你娶媳妇的时候让你小侄们保护你媳妇”。
满月厚着脸皮说他娶媳妇的时候自己一个都能搞定,最多就他弟搭把手。
铁牛呲他,“我跟你娘可都听到了,等你娶媳妇我们都不帮忙,就站一边看着”。
谁知满月站起来给他爹腿拍一巴掌,瞪着眼睛说:“你帮你大侄你都不帮我,偏心眼子”。
“嘿,小兔崽子,敢瞪老子,是不是你说只要你弟帮你忙的?”
“那,那你不帮忙也别带上我娘”,看他爹仰起巴掌,满月拉着傻乐的烛光嗖的一下跑了,只剩小久伸着小手颤抖着腿望着跑没影的哥哥。
铁牛把小久搂过来,对秋菊说:“你大儿子有点不讲理了啊,像个找事婆”。
秋菊瞅都没瞅他,“这不讲理的时候就成我大儿子了,懂事的时候就是你儿子,我看他不讲理就是随你”。
“我都没有不讲理的时候,你别冤枉我”。
“……冤枉你?我不仅冤枉你我还打你呢”。
“放手放手,你又掐我,啊…有本事你多掐点肉”。
等秋菊走了,铁牛把脸捂他小黑妞身上哼唧,“小久,你娘打我,来,给爹吹吹”。
铁牛看小久鼓个腮帮子,就把脸也伸过去,结果等来的是一腿的尿,铁牛瞪着小久,“这么大的娃了,都一岁了,尿尿还不说,是不是傻?故意折腾你爹呢?还嫌你爹给你洗的褯子不够多?还笑还笑,是不是欠打?”
铁牛穿着湿裤子抱着他闺女去灶屋里打热水,给他傻妞洗了屁股换了裤子和鞋,扔到炕上了才开始收拾自己。
婚礼过后就是烧炭,烧炭的时候满月和烛光也跑的飞快去占位置,从他们阿爷说了他们老张家是烧炭起家的之后,每年烧炭、开窖他俩比他阿爷跑的还快。铁牛往家里挑炭的时候他俩也跟在后面瞎忙活,帮着捡炭块儿,等人家把炭都挑走了他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