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仍觉得不够,她满脸的绝望,愤怒与怨恨几乎不用也不屑掩藏,一字一句道:陈、殊、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这般似有深仇大恨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作伪,她已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失态至此。
声音听着分外刺耳,尤其是她咬牙切齿喊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封住她的嘴,叫人心生不悦。
你做噩梦了,睡吧。最后他抿唇说了句。
女孩却红了眼眶,直抖个不停,狂躁不安重复着,不是梦,不是梦你要害我要害我!
陈殊观眸底越发地幽暗,隐藏着危险的气息,他没有错过她的一丝表情,面上不动声色诱哄道:我怎么害你了,你不是好好的么。
孟初睫毛颤动,大颗大颗的泪珠坠落,她摇着头喃喃道:你要害我,你给我注射李斯特菌,你要废了我的腿,陈殊观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放过我,我再不招惹你了,我不想死。
这下轮到陈殊观诧异,她的话落在男人耳中,可谓是字字戳心。
李斯特菌虽是常见菌种,恐能说出它学名的普通人没有几个,它最直接的临床表现便是脑膜炎,由此引发癫痫,偏瘫等症状。
实不像她会知道的,更不像是单纯做了个噩梦。
陈殊观敛了色,面无表情侧身看向再次睡去的孟初,小姑娘身上的秘密好像多了点。
他下床收拾了番,靠在落地窗前,眼中冷透冰凉,窗外此时密云遮月,墨黑沉沉,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孤零零立在公寓前。
他静静站着,隐在半明半暗的光下,薄唇抿起,棱角分明的轮廓淡薄孤傲,看起来聚拢在身上的郁气比夜色更甚。
他的智商心智乃至于无法选择的家世早已经使他成为金字塔顶端的那一部分人。
小姑娘的种种异常,他之前不是毫无察觉,只是不在意。
只是有一点,小姑娘说的对,他若要害她,那确实是他会用的手段,悄无声息,无人能查出,不过只注射了区区李斯特菌,未免太过心软了,不像他。
他又想起那个无比诡异的梦,周遭倏地嘈杂了起来,仿佛抓住了什么,又悄然滑走。
孟初睁开眼,从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空间中醒来,身上光裸裸的,花瓣及ru尖都疼得厉害,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陈殊观的教师公寓里。
凑合支撑着酸软的腿下床,套上自己的低领裙,推开门,陈殊观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好,我知道了,稍后会过去。
玻璃上清楚地印小姑娘撅起嘴,揉乱发丝,又不知所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