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为了钱,谁约你都行啊
我和五条老师坐在内室,中间横着一张茶桌,主人坐上座,我坐下座。
他穿着鸦羽色的浴衣,曲着一条腿坐下,手臂搭在另一侧支起的膝盖上,姿势随意。
相比之下,我却只能攥紧衣角埋着头,坐在他对面。
玉露,还是煎茶?
啊老师记得你好像爱喝玉露吧?
他摸上茶罐,手臂从衣袖中伸出来,露出白皙的一截,如墨染过的袖口衬得他皮肤白得发亮。
我跪坐在软垫上,双腿发麻。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却有汗珠不断从脖子流下去,濡shi我僵直的背。
姑且问一句,那个主播是你吧?
刚刚在门外他是这么问我的。
真正的审判者无须多言,往往只用一句话就将人定罪。
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始,从墨镜绅士的形象与朝夕相处的面庞重叠的瞬间开始
身份败露、信任坍塌可怕的后果冲进我脑海,我张大了嘴望着他,无从辩驳。
此时他打开了桌上的小罐,取出二三勺茶末。旁边的炉上烧着水,咕噜噜冒着泡。
比炭火更旺的焦灼绵亘在我们之间,气氛僵成一张绷死的网,只要随便落下点什么就会炸开。
但他还不允许,他慢慢抽着线把这张网扯得更紧。
他摆好一只茶碗,竹舀口倾斜,拉出比秋雨还绵长的水线。
握着长柄,每次却只舀出薄薄的一层,缓慢注进茶碗里。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五六次。
老师他,在用无限放慢的动作将我凌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推着泡好的茶送到我这边。
他一定很用力,所以碗底在桌面上刮开了刺耳的声音,在离我一寸的地方停住,就像谁的嘶喊因被掐住了咽喉而戛然而止。
味道如何?
他的语气跟茶碗里腾出的热气一样轻飘飘的,但我紧张地舌尖发颤,更不敢说任何可能忤逆他的话。
嗯好、好喝。
是吧~
这可是日本最名贵的茶
他理了理衣襟,换上一副教学的口吻,
据说一百棵茶树里也可能找不出一棵来生产玉露
在发芽前20天,茶农就会搭起稻草小心保护茶树的顶端,阻止阳光直射。但会留够足够空间,供嫩芽生长
他捏着茶巾擦着桌上并不存在的水渍,
只有这样,茶树才能长出柔软的新芽这样的芽被采摘后才能做成涩少味甘的玉露
他的尾音拖长,然后抬手将剩下的茶浇进燃烧的炭火中。
木炭滋啦一声熄灭,腾起一溜白烟。
我原以为啊,培养学生也是这个道理
给她必要的保护,和相对自由的成长空间
他越过桌面,抬起我的下巴,
但这样她还是会长歪啊
急于表现自己,将新鲜的芽展露给一群丑陋的虫蚁。
老、老师不是这样
嘘
他用指腹挡住我要说的话,弯下腰,脸离我很近。
两抹蓝在我眼前不断放大,是叫人一眼就坠落的深海。
我约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然后他拖出茶桌下的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语音幽然,仿佛海上的扬起的雾。
先把这个穿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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