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东印突然因为内急忙忙碌碌的从床头爬起,可是这次却不像往常那样方便——床下的夜壶不见了?
想或许是小二拿出去忘了拿回来,无奈只有跑去后院的茅房解决,正直深秋,天已经转凉,夜里冷风簌簌,东印抱紧了双臂向着目的地跑去,一阵舒畅后又迷迷糊糊的往返,途经后院,这才发觉竟不自觉的到了西厢房,而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不远处,想着他的模样,他的声音,犹豫再三,便踱着步向目的地走去,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朦胧的睡意早已全无,有的只是小孩做坏事的兴奋紧张,让他有些战栗。踏着小步慢慢靠近,想看看那人睡觉的模样,想和那人多说几句话,想在他的怀里肆意撒娇,想……
正在东印胡思乱想之际,却突然传来几声旖旎的呻yin。
似是痛苦似是快乐,各种情绪的混杂让他觉得陌生而又熟悉,似乎记忆深处的噩梦又似乎一场迷蒙不清的幻境。
傅博溪将韩修锁在杨木旁,半开的衣裳凌乱的耷拉在双肩,暧昧的红晕遍布全身,一腿被人高高抬起,脚尖点地,全身被迫倚靠在身后人的怀里,激烈的交/合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呻yin低昵。
东印目睹暗处纠缠的两人,险些惊吓出声,树下交叠的身影,清晰入耳的声线,让他捂住了嘴,他该逃跑,他该阻止,他该害怕,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却是像一个十恶的偷窥者躲在草丛中瞪大着双眼目睹一切,他的呼吸沉重,仿佛住着一只猛兽,随时都会破体而出将他毁灭,月光透过飒飒作响的树叶洒落在地,那人转身,妖冶的目光忘情的注视着对方,双手环抱他的脖颈,黑夜中他如同惑人的妖孽,伸出灵舌在情人脸颊舐过,倏然的勾唇,他悄然委身掩进了对方的胸膛,一双凌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看着东印,仿佛早已发现他的存在,似是挑逗,似是引诱,似是嘲笑。
不……不是……不是的……
东印惊惧的跌坐在地,随后慌张爬离,四肢仿佛不受控制浑身颤抖,呜咽的声音在喉部作响,极尽癫狂。
他全力逃出这个地狱,跑出客栈,漆黑无人的街道东印目不视物,却是全力狂奔,双手抱头痛哭狂叫。
“啊!啊……啊!……不!不是……不是的!”
刚才的一切不断回放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像曾经无数梦回的噩梦,噩梦……
可是这样的噩梦竟然让他第一次有了欲望,一种未知的恐惧占据脑袋,可怕!惭愧!恶心!憎恶!
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神明会做他最厌恶的事!
为什么他的神明要亲手撕碎他的美梦!
为什么他的神明这样……污秽!
污秽!
污秽!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血渍书写的箴言!
——污秽!恶心!罪恶!
脑中挥之不去的目光,那是Cao物者得意的嘲弄。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欺骗者的手段!!!!
“结束了。”
韩修推开身上的傅博溪拉起臂弯的衣物转身离开,身上情欲未尽,傅博溪抬手擦干脖颈的唾ye侧头看向离去的背影,淡然无事。
随即目光落在一处角落的草丛,未做他想便转身离开。
“……哎!那……那个……东印?懒……懒觉?”
今早难得四人一桌,来的最晚的却成了东印,照常来说几人中就他起的最早,每天早晨都要在楼下蹲点,等的就是韩修,可是今早韩修都在这里坐这么久了也不见那小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沈玉心里却还是开心了一把,毕竟他终于不是起的最晚的了!
“吃饭吧。”
韩修起筷,傅博溪没有异议,一筷青菜夹进了韩修的碗里,韩修神色晦暗却没有夹出去,继续动筷,只是一顿饭下来那青菜还是完好无损的剩着。
韩修从不挑食,什么都吃。
——这是小欣说的。
于芷一饭无语,毕竟傅博溪平时也不常发话,但今天却是格外的沉默,几次瞥过韩修却又欲言又止,随后余光又落在了傅博溪身上,见他无话也只好继续沉默,但是几次饭菜起落后她还是站了起来。
“博溪!我……”
“食不言……”
傅博溪止住。
“别,有话就该好好的说,不是吗?于芷姑娘,你说吧,我们都听着。”
韩修停筷,抬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向于芷。
“我……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随即于芷一手拉起傅博溪的手腕准备离开。
韩修没有发话,傅博溪不动如山,于芷见状也只好忍气坐下就在众人面前表露心中的激愤。
“好!你说的!在众人面前开诚布公!”
沈玉一头雾水,手里拿着鸡腿啃也不是放也不是。
“昨天你让人去拿走东印房里的……东西,让他半夜……因事出门,为的就是故意让他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