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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高中的时候,她被剥夺了演朱丽叶那次机会。
时深年紧紧抿着唇,一直没有开口。
顾清晏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好像从来没跟时深年说过她的情绪,她的想法。
她的确就像是一只鸵鸟,以前从来没有勇气去诉说。
直到今天,已经分手四年后的今天,她才敢旧事重提。
她开口道:“因为在你心底,反正我一直是那个可以用金钱摆平的女孩。”
时深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面上维持着镇定,心底却已乱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顾清晏回忆起当年,她不小心听到了时深年跟顾胜楠的对话。
顾胜楠知道她跟时深年在一起后,主动致电时深年,传达了两点信息。
第一、顾清晏是顾家的女儿,但顾家还有一个儿子,她没有继承权。
第二、要跟顾家的女儿在一起,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介于她将女儿养的这么好,时家必须在某些合作上给出一定让步。
时深年当时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华丽的餐桌。
桌上摆着丰盛的晚宴,他站得笔直,影子被暖黄色的夕阳拉的长长的,一直延伸到角落处。
他淡淡道:“恕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我凭什么为了一个可以用金钱摆平的女孩付出如此高的代价。”
顾清晏那是感觉呼吸一下停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怕被发现自己已经下楼,所以身体自动停止了呼吸。
她在角落里站了好几分钟,听着时深年言辞犀利,一来一回的跟顾胜楠扯皮。
后来的那几分钟,她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她根本不知道最后被顾胜楠卖了多少钱,可她知道,自从那通电话后,顾胜楠对她的态度比以前更差了一些。
顾清晏回想起来,自己当时是怎样一步步回到房间。
她才刚刚坐定,坐在柔软的床榻上,房门就被轻轻打开。
时深年折腾了她一下午,害得她晚餐时间才晕乎乎转醒,神智尚未清醒。
时深年走过来,冰凉的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把她拥在怀里,低声询问她是不是累坏了。
顾清晏麻木的点点头,她当时猜测,时深年大概只是习惯了对她好。
因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乖更听话了。
她那么爱他,愿意为他付出更多。即使是自己的一些爱好,一些穿衣习惯,一些生活习惯。
那些坚持了十八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放弃。
但代价好高啊,时深年不愿意为她付出那么高的代价,她却要付出那么多。
顾清晏说不清楚,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心态失衡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却再也不愿意无条件听从时深年的安排了。
她大概想试试,等她不乖了,不听话了,时深年还会不会要她。
四年前,她离开之后,时深年从来找过来。
那一刻,顾清晏是如释重负的。
她一直不明白,时深年是爱她太过深重,才如此偏执。还是只习惯了这样,控制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后来她明白了,时深年也不一定是爱她多深,只是习惯而已。
否则,为什么会不找她呢。
顾清晏一直觉得自己矫情,分明是自己要离开的。却还藏着小心思,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如果时深年找过来,她就原谅他。
可他没有。
她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后来,强迫自己将这个人剔除自己的生命。
四年后,她已经不再等待了。
顾清晏其实心底清楚,顾胜楠就跟黏人的牛皮糖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怎样都是不要脸的。
如果时深年不果断一些拒绝,大抵是甩不掉顾胜楠的,她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时深年的妥协换取利益。
只是情感上,顾清晏无法接受那样冷淡的话。
她在顾家,在陆志丰心中,都只是一件物品。没有自己的感情,关键时候可以用来换取利益。
但她已经习惯了,她人生的前十八年,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她不会自怨自艾,如果她不能自我开解,大抵是不能健康活到十八岁的。
可当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时候,时深年出现了。
他对她那么好,几乎给了她全部。带她见识了她从未见识到的世界。
顾清晏的人生,是从时深年开始的。
在这样的情绪下,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时深年说的那句话。
这样的一种情绪,实在难以启齿。
她从未跟时深年提起过,而时深年,也从来不知道她听到了那通电话。
此时旧事重提,顾清晏一时气血贲张,说出这样的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顾清晏看着愣在原地的时深年,深吸一口气,想要开口缓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