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号房有住人,于是这一次终于不再怀疑,一秒不耽搁地离开了,还能听到身后掌柜对书生不断地道歉赔不是。
贪狼离开客栈后,在摆摊小哥那里问到了疑似唐玮旭的去向,立即打马追去。
过了有一盏茶时间,那客栈五号房里,书生掀开了盖住自己下半身的被子,露出了昏睡的唐玮旭。
“也不知你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竟让他们这般迫不及待地来追杀你。”书生一脚踏上地板,理了理衣服。没一会儿,那掌柜小老头便领着摆摊的小伙一起进来了。
小伙:“确定那人走了,先生现在怎么办?”
书生言:“主子正往这边赶,你们留在这里抹去痕迹,我带他去独峰城与主子会合。”
“是。”
那书生确实没有内力,他们三人都没有,不然可不好骗过贪狼。所以还是老头跟小伙合力才把因为昏迷所以格外沉重的唐玮旭搬上马车,由书生一人驾车往小镇北边的独峰城而去。
他们收到工部那边他们的暗线传递来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调集最近的人手来拦下唐玮旭,并甩掉尾巴。时间也是蛮仓促的,好歹结果还算顺利。
追踪一天毫无收获,贪狼收到苍殊的传信,让他回去。
任务失败,很少在贪狼身上发生,而以前少数的几次,也从未让贪狼感觉到这么憋闷难受。他的少年会多失望啊
“没事没事。”苍殊拍了拍贪狼的后背,“一个成功者绝不会只能走出一条通往成功的路,相信我和木深啊,你不用自责。”察觉到贪狼的低落,苍殊一脸不以为意地宽慰着。
李木深这个前主子就没这么友爱了,他在听完贪狼的汇报后,思考一二便问到:“那个客栈,是不是客人很少?”
贪狼只略一回想,“是。”
然后现在才后知后觉,回想起连大堂都几乎没人,他原本只当小镇人少,对客栈没什么需求而已。
李木深便有结论了:“唐玮旭被人带走了。”
苍殊一愣。有李木深这一问的提点,他很快也想通过来。“你觉得是谁?”
?
“不确定,但对我的行动最为关注的,除了李煊祁,应该不作他想。”
“我还是当上了兵部侍郎‘还是’?”李煊祁念到,“没讨到太后欢心,却又因为玉萝。”
这些话当然是他让书生从唐玮旭嘴里问出来的,他不便出面,便由书生代劳了。
“琅玉你怎么看,你觉得这话听着像什么?”李煊祁问眼前的人。
琅玉,也就是书生,他与李煊祁同席而坐,姿态也毫不拘谨,可见两人不仅是上下属的关系。诚然,顾琅玉是李煊祁的谋士,两人关系颇好,只有他们二人时,甚至不会像在外人面前那样叫李煊祁主子。
顾琅玉当然注意到了李煊祁说的是“像什么”,而非什么意思,显然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听出了这句话的说法才是最大的问题,内容反而很显然是指的什么事。即便由唐玮旭转述,一些细节可能有差别,但语境应当不至发生根本的变化。
“听上去,就像你原本就能因为太后的关系当上兵部侍郎。‘讨太后的欢心’,说的应该是寿宴一事,而他们破坏了这件事,导致你的侍郎之路断绝,但又因为玉萝公主,你再次当选了兵部侍郎。这里面奇怪的地方有两个,其一,他们凭何觉得你会因为寿宴、因为太后当选兵部侍郎?我们都不这样觉得,他们却反而很笃定,笃定得如同曾确凿发生过一般;其二,倘若真有一次因太后当上兵部侍郎的机会,却被他们破坏了,但寿宴本身是很成功的,那么他们破坏了哪里?目前最合理的猜测,就是因为国库空虚导致民愤,当初我们就察觉似有人引导谣言,把污水泼到礼部头上。那么”
顾琅玉停顿了一下,似在平复接下来的猜测带给他的波动,“这里再次出现了两个猜测,一,他们本来只是想用谣言打击你,歪打正着影响了你调任兵部;二,他们明知道如果不提前抹黑你,你就会进入兵部,为了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所以他们引导了谣言。猜测之二如果成立就回归了前面的疑问:他们凭何会这么笃定?”
“私以为,虽存疑问,乍一看说不通,可我认为这就是真相——他们的的确确通过某种手段能确认你可以因为太后,准确说是寿宴带给你的声名、认可,而胜任兵部侍郎一职!”顾琅玉下了结论。
李煊祁眉宇严肃地点了点头。“而且,他们还说我日后会去边关打仗,且打了胜仗,这已经不是什么臆测可以得出的结论了。”
“显然。”顾琅玉表示认同,“虽然这个猜测十分之匪夷所思,但你也与我说过,李木深非常重视那人,如果,那个叫苍殊的谋士确实身具那种能力的话,那么康王是再重视也不为过了。”
“知晓未来么”李煊祁呢喃出声。
继而接上顾琅玉的话:“这样很多事就说得通了。因为知道寿宴之因果,故谣言致我受责;因为知道太子的计划,才那么巧妙地利用了我们所有人,害死了太子哥哥!因为知道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