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陵城呆了一天,顾琅玉确认了王金顺一家已死,据说是仇家下的手。
王金顺就是救了贪狼的那家地主,因为后来得罪了苍殊,所以变卖财产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有人说是去了丹陵城,那之后白山城就没再关注这家人了。
这王金顺最多也就是跟苍殊有过两次矛盾,但对贪狼可能比青竹村人还要熟悉,现在这个结果,基本已经让顾琅玉更肯定了之前的推测。
现在就只差贪狼的身份没有猜出来了,但能让李木深这般忌惮的
顾琅玉想去找一下自己的爷爷,虽然现在那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花农,小糟老头子,但以前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国师,会比自己更清楚一些老面孔。
顾琅玉来丹陵城不仅是为了确认王金顺一家的下场,有结果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条佐证,他来丹陵城,主要就是来找顾老爷子的。
顾老爷子住在丹陵城城郊一家小农庄,养养花,卖卖花,只是也不常在家,老友新伴遍地开花,不时就会去找谁消遣一下。这一次来,顾琅玉就又扑了个空。
谁也不知道顾老爷子去了哪,何时归,无奈之余,顾琅玉还是打算先带着白英去都城。
饶是智商跟开了挂似的顾琅玉也不会知道,他其实和顾老爷子擦肩而过了,不过不是在丹陵城,而是在白山城。
“程老头,我可是为了你这朵月观花特意过来的,你就这么宝贝,我摸一下就不乐意了?”
挂着一个无名无姓“医馆”牌匾的寒酸门面里,空无一人,而往里走的小院里,两个老头正大眼瞪小眼。
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株盆栽,淡黄色的花朵完全合并成花苞状,连叶片也似乎与花苞缠绕为了一体,像一个羞答答的姑娘。老者将花盆护在身后,跟另一个梳着辫子胡的老头保持距离。
面对控诉,护花老者更气急:“我手要再慢一点,还不又被你给糟蹋了!上回偷了我的阎罗花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辫子胡老头不乐意了:“你这赤脚郎中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糟蹋,我顾天可是最好的花匠!”
程老嗤之以鼻!“那你把我的阎罗花还来!”
辫子胡,也就是自称顾天的老头笑得贼兮兮。“那可不行了,我都送我乖孙了~你好歹也是个长辈,怎好意思把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呢~”
“那可不是我送的!知道阎罗花有多珍贵么,那是传说里的东西!阎罗花,判官笔,活人死,活死人,我都不信这东西真的存在,打算这后半辈子就琢磨它了,你倒好,你,你,你是要气死我!”
说着,程老犹自气不过,举着手里的花盆就要对着顾天当远程武器使用了,全然忘了这月观花也有多珍稀。
花匠老头惊吓不已:“别,你别急!小心花!”
见程老注意到了手里的宝贝摔不得,他这嘴巴就又不老实了:“程老头你自己都说了是传说,世间哪有这般神奇的东西,不就是朵长得奇异的野花吗~念叨了我一年。”
程老这刚下去的气就又起来了。“你不信你偷?你偷了你还不养,偏偏用我告诉你的方法,以血玉储之,送给你那孙子?”
顾天狡辩不了了,连忙打了个哈哈。趁程老开口前转移话题到:“你那小友呢,就是送你阎罗花啊、什么灵芝丹参的,就那小兄弟,他还没回来呢?你上回说好给我介绍的,我要能从他那里讨到奇花异卉,我还能惦记你的么?”老头这锅甩得贼溜。
上回,说的便是他偷了程老阎罗花那一回,他做贼心虚携脏潜逃,消失了好一段时间,这事儿自然就搁置了。
他本以为自己说了这得寸进尺的话,老友会损自己,却没想对方竟瞬间变得意兴阑珊,似乎连跟他生气都提不起劲了。“他啊,不知道去了哪,又待哪时归只是,他不如不归罢,不然看见”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欺负老哥耳朵不好使么?”
“你个为老不尊的,甭跟我攀亲戚,哪来的快回哪儿去,整天惦记我的药草,防你比防贼都累!”
看到老友又恢复了Jing神,顾天乐呵着又继续闹腾起来,把这素来宁静的小医馆闹得鸡飞狗跳。
也算岁月静好。
在回都城的路上,苍殊他们遭遇了两场刺杀,可真不得了,没有李瑄祁,也还有四皇子、五皇子,风口浪尖欲静也不可能止。
好在有贪狼,有惊无险。
等苍殊他们回到都城后,便切实感受到了战争带给这个国家的紧张压抑。李木深也忙了起来,他现在作为工部的实权老大,当然是要负责督造武器等等的了。
但苍殊知道,李木深除了在当好一个工部侍郎外,更在暗渡陈仓地架空皇城。在李瑄祁不在、其他人更多地把视线放到战争和军功上时,悄无声息地把控皇城
只待捷报传来,李瑄祁“牺牲”之日,就是他李木深夺权篡位之时。
与都城之间隔了一座大城的清月山,正有一小队一小队的人肃整悄寂地往都城缓慢转移。而夹在中间的城池,正是李木深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