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值钱。
本来就不值钱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布满裂痕。现在又被摔一下,终于裂成了几块。
夏霄去将顾琅玉安置到棺材中,才又过来捡起玉佩,放回顾琅玉的手边。
盖上棺材,培实泥土,刻下木碑,点燃香烛。
他已经用了三天悲春伤秋,此刻,是他毅然转身离开的时候了。解下马车,翻身上马。
马车不是当日那辆染血的马车,那辆马车作为案发现场,被夏霄留在顾家的小农庄了。
他要去边塞,把顾琅玉最后留下的讯息,告诉李瑄祁!这是他最后能为这位朋友做的了。
“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可以信任吗?”苍殊笑作轻松,反问李木深。
李木深与他对视。“可你知道,那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所以”苍殊勾着唇角靠近李木深,微微低头与之额头相抵,“所以,我一定会小心,全须全尾地回到你身边。”
“虽然我除了预知一直在混吃混喝,但我相信,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苍殊这话说得真是低调得自信,但康王殿下深以为然,或者准确来说,他认为苍殊太谦虚了。
这人分明十分聪明厉害,而且是绝佳的领袖型人才,兼具辅助性角色技能。有时候苍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都惊诧不已,那种上位者才有的威仪,也让他怀疑过苍殊是不是出自那所谓的与世隔绝的小小桃源乡。
他是看好且相信苍殊能力的。
“再说我不也正有预知么,也算个优势不是。”
苍殊说完这话,李木深静静注视着他,似在思量,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见李木深还不松口,苍殊便将人拥入怀中,一手托着李木深后脑勺,一手环着对方的腰。“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不相信你是没有决断的人。皇帝驾崩,竞争已经白热化,你是不可能离开都城的,而李瑄祁也正在返回的路上,现在是排除掉他最好的时候。而我,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其他更合适的人吗?”
李木深沉默。
他固然不缺堪用的人手,但眼下这种情况也感到捉襟见肘。北斗七人,只有文曲和武曲最适合担任此任务,可武曲需要代领他的亲兵,坐镇都城,而文曲尚不是时候。
那么此外,还真没有比苍殊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李木深终于松口了,“带上贪狼。”
就算苍殊没有开口,李木深也知道这人会把贪狼留给自己,理由无非是都城这边局势更复杂,更危险。再有,比起跟他去阻杀李煊祁,擅长暗杀的贪狼更适合保护自己
“不然,免谈。”当康王殿下不会耍赖是吗?
苍殊哭笑不得,从来可只有自己这么无赖的!不过他感觉不错。
如此不容拒绝的好意,他当然只能:“好。”
“记得你答应我的。”李木深少有的主动环住了苍殊的腰,微微抬头与苍殊鼻尖相触。“毫发无损地回来。一切以保全自己为首要,李煊祁拿不下,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要你回来”李木深一手抚上苍殊的脸颊,“看我君临天下。”
送走了苍殊,李木深便见到了破军。
少年一脸的疲惫,可见劳顿过度,他毕竟没有内力,架不住连日奔波。
李木深的北斗七星,其中破军的身份最为特殊,别说贪狼没见过他,连负责所有情报的巨门也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破军的行动只接受李木深的亲口委派,他的汇报也只会当面告知李木深。
不能假借巨门之手,消息往来就阻塞滞后很多,所以破军的任务,通常是只要在保证最终目的完成的前提下,具有着最高的自由度。
故而此刻,破军会亲自前来,说明自己交给他的任务有了重大进展。李木深淡淡地一挑眉,竟有些好奇。
于是破军便把他这两年多的经历,言简意赅、轻重恰分地道来。
对,两年多。
虽然一年前两人便在樱源乡打了照面,只是那会儿他们还装作陌生,当然没有详谈的机会。
且说,破军是什么时候被李木深派到苍殊他们身边,变成“白英”的呢?
那是三年前,当李木深处理完潞城旱灾一事后,回到都城,便对破军下了这条命令。不过那时候,还不是为了贪狼,毕竟他是真不知道贪狼彼时和苍殊在一起。他会让破军潜伏在苍殊身边,初衷是为了那个自称会预知的神秘人。
真当李木深收到一个神秘人士偷偷塞到门缝下的纸条,一条事关“预知”这么惊世骇俗之事的线索就摆在他的面前了,他会什么都不做吗?
怎么可能!
还能若无其事地放任当事人在樱源乡安然两年?
图样图森破!
那时候,李木深给破军的命令是:暗查白山城的可疑人士,一旦发现有卜算先知能力的奇人异士,观察监视。如有特殊举动,随机应变。
破军虽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