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游看着盛佳:“吻-戏看似简单,拍起来一点儿都不容易,好多人都以为重点在于贴上去,再稍微带点儿表情就算OK了,但这是一种方向性的错误。”
“吻-戏最关键的是表情,当眼睛底层发射出渴望见到对方,欲说还休的状态时,那是一种无言胜有言的境界,也才是最终打动观众的萌点。”
“所以,你白天的表演有点儿本末倒置,以后再有这样的戏份,一定要注意了。”
盛佳刚开始仔仔细细地,不放过一个字地听着,到后来就有了不同的看法。
盛佳:“可是白天那场戏,剧本里的描写,这些内容可以说是一半一半,是没有侧重点的。”
梁游略有停顿,之后轻轻地咳嗽下:“你提的这个问题很有代表性,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在一二线,有人却一直上不来,说白了就是个灵活运用的问题。”
“剧本要求的,有时候并不是,正确的。”
盛佳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有明白,就点了点头,再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大手在头上轻轻地抚了把,又是一声轻咳:“如果不确定,我们可以现场演绎下。”
深邃着的眼神内闪过一丝狡黠,在盛佳看过来时又瞬间不见了。
盛佳自然不知道这些,想了想,理论联系实际才能得出正确答案,演绎就演绎吧。
盛佳进入角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内满是见到心爱人的喜悦、激动,还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又不知从哪儿说起的欲说还休的表情。
表情渐渐变浓,一层雾水弥漫整个眼球,但主人又极力隐忍着,可越是这样,那种需要人陪又不说出来的坚强越是让人疼惜。
梁游刚开始带有男人刚毅,厚爱的表情和盛佳对视,当对面眼含薄雾时,心“砰”地强烈跳动下,眼眸随之微微晃动。
梁游出戏了。
盛佳以为是一般的出戏,还保持着表情和情绪,但当梁游不自觉朝她抬起的右手映入眼帘时,盛佳也出戏了。
她仿佛明白了今天这出突如其来的指导起源在哪儿,脸颊迅即发热。
两个成年人,犹如两个孩子般局促着。
接了《灿烂阳光》的女一号戏份,盛佳只要努力去做,去学,去提高,以后的演艺事业也算稳定下来,这个时候,她又去看了原主的妈妈。
这次前往,盛佳又穿了那身护士衣服,戴了护士帽,还是只要不近看,分不清她是真护士还是冒充的。
表面镇定,内心忐忑地一路到了原主妈妈的病房,推开,张丽华在病房,也正闭着眼睛睡觉。
略显昏黄的灯光下,张丽华静静地躺在那里,脸颊较之前那次微胖,想必近段时间的饭量还可以,病情或许也有所好转,但偶尔间,即便是睡着也会微微皱起的眉头不合时宜地出现,一切又给人传递一种强撑着的坚强感觉。
越发的凄凉。
盛佳默默地站在病床前,盯着那张病态中的脸颊看了很久,思绪又一次翻滚起来,又过了会儿,她拿出随身带的三千元钱,探腰,伸手,准备放到张丽华的枕头下。
到这儿实在不方便带些瓶瓶罐罐的营养品,唯有拿些钱。
一切正在进行着时,忽然,张丽华睁开了眼睛,和恰好扭头看她的盛佳眼神对眼神,脸对脸地发现了对方。
张丽华一愣。
盛佳一愣。
盛佳设想了好多种出现意外的情况,但里边没有一条是这种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往下该做什么?指指钱,又指指自己地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此时,张丽华虽然惊讶,但从眼神来看,她是清醒的,过了会儿,到底年长,知道怎么处理紧急事情。
张丽华看看钱,又看看盛佳,轻轻地说:“姑娘,咱们坐下聊聊,好吗?”
盛佳听话地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张了张口,喊了声:“阿姨。”
张丽华的眼睛红了下,又忍住,问:“姑娘,上次的玉吊坠是你送给我的?”
盛佳抬头,随后再点点头。
得到证实,张丽华有些吃惊,那可是个价值不菲的玉吊坠,平白无故的,眼前的姑娘就送给了她。
张丽华盯住盛佳,问:“你认识我?”
这次,没有“姑娘”的称呼,也再一次彰显了清醒后的张丽华思维敏捷的一面,谈话间一个措手不及的转折,是最能问出实话的。
盛佳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慌乱,随后稳住,说:“不认识,但我妈妈也是这个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阿姨和我妈妈长得很像,所以,我就把您当做了妈妈,送了玉吊坠,还希望阿姨不要多想。”
张丽华认真听着,理解了盛佳思母心切的心,她轻轻地拉住了盛佳的手,在上边摩挲着,慈爱地说:“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睁开眼睛看到你,我虽然意外,但又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分啊?”
盛佳鼻子一酸,差点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