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容隐在檐下烛光照不见的地方,看不清楚。
许观尘拍了一下飞扬的脑袋,强忍着,把口里酒水咽下去了。
再抬眼,萧贽已由随侍推着轮椅走了。
许观尘看了看天,原来已经这么晚了。脚步顿了顿,带着飞扬跟上萧贽。
马车就在定国公府门前候着,上马车前,许观尘特意嘱咐飞扬:“不许用武功了,不要多说话,不许乱碰东西。看见有什么想要的,等下了马车,我给你弄。”
飞扬耷拉着脸,勉强点头表示同意。
许观尘还是不大放心,压低声音吓唬他:“方才那人很凶……是老虎,你若是惹他不快,就被他吃了。”
“飞扬。”飞扬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打得过老虎。”
许观尘补救:“他是大老虎,连我也打不过。”
飞扬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上了马车,飞扬挨着他坐下,萧贽先瞧了一眼许观尘,才瞥了瞥飞扬。
许观尘介绍道:“飞扬。雁北人氏,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跟着臣。”
萧贽无意问了一句:“肥羊?”
还真是外甥随舅啊。
飞扬最不喜欢人这么喊他,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马车就这么行了一阵,萧贽却忽然开了口:“要宵禁了。”
这是解释。
只是后边还有一长串的话,萧贽没说出口——要宵禁了,负责巡夜的统领半年前换了人,不认得许观尘,他一个人回去不方便,没人敢拦五殿下的车驾,所以来接他。
这一串的话都没说,也就没有人知道。
飞扬忘事情忘得快,这会子又盯着马车里模样Jing致的糕点看起来,心里还记着答应了不能乱碰东西,不敢伸手,却紧紧地盯着不放。
萧贽早也看见了,有意无意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许观尘抬手捂住飞扬的眼睛:“他没事!”
萧贽偏过头,随他去了:“动吧。”
这句话飞扬听懂了,被捂着眼睛,还能准准地拿起一块点心。
许观尘在心底惊叹:天赋异禀!
飞扬将点心掰成两块,塞给许观尘一半,语气很是嫌弃他:“臭。”
他是嫌弃许观尘喝了一口酒,身上带了酒气。
许观尘忍住生吃小肥羊的冲动,把点心当成是小肥羊,掰着吃了。
回到宁王府,许观尘作揖恭送五殿下,等五殿下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直起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飞扬捧着满手的点心,含含糊糊地为萧贽辩白:“不是老虎。”
给他点心吃的都是好人。
借着月色,飞扬见他皱着眉,问道:“不想来?”
许观尘叹气:“不能不来。”
飞扬再问:“不高兴?”
“不是很高兴。”
回来得晚,白日里该做的功课也没做,得在晚间补上。
许观尘回了房间,洗漱过后,拢着头发,点上安神香,预备开始今日的打坐。
才点上香,外边成公公敲门:“小公爷,殿下问您有没有时候去念经。”
但萧贽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
“知道了,我走一趟。”
许观尘束起头发,披上道袍,将拂尘别在腰后,推门出去。
成公公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跟上去,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有什么仇,都过了一年了,小公爷……”
许观尘加快脚步,不听他说。
去雁北的路上,他不是没有斟酌着给萧贽写过信,还拿香草系了个结,放在信封里。
不要说回信。驿馆里一支冷箭钉在他身边,冷箭上萧贽手里才有的、与那时萧启中的一般的毒,叫他险些送了命。
那阵子裴将军为了顺萧贽的意思,在往雁北的官道上设卡,许观尘被拦下来,裴将军还当过他们之间的传话人。
裴将军传萧贽的话,有两句许观尘记得很清楚,其中一句是:“倘若萧启再出一回事,你才肯跪着回来,替他再求一回药是不是?”
裴将军说这话时也不敢看许观尘,只道萧贽是说气话。
还有一句是,让他滚。
于是许观尘遵他的旨,滚于雁北,自此死了心。
于是许观尘很认真地想,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或许萧贽像只野兽,表达心意的方式,就是把他按在榻上,用shi漉漉的吻把他吻到窒息。
几年前,他代萧启向萧贽求药时,他傍晚到的宁王府,在阶下跪了一会儿,天色稍晚,在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萧遇之”时,萧贽才终于松了口。
那时候友人杨寻与他同来,解药由杨寻带回去,而他被萧贽的手下人带进去。
倒也不是为难他,就是叫他念经。
念到一半的时候,萧贽问他信不信自己。原本为了脱身,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