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的,后来几天也很不少,白天吃庄稼的虫子果然就少了,贵人和大人真是再圣明不过的。”
顾瑟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可有什么麻烦没有?”
“麻烦倒是没有的。”赵满仓想了一想,道:“大人教我们生火引来了虫子,烧死之后,就要埋了的。后来我们白日里也要在地理看庄稼,又因为火堆里总有些没有烧透的虫子,就在这里拣了回去喂鸡、喂鸭子,还能多下几个蛋。”
他挠了挠头,又道:“贵人晚上若是在我们家吃饭,我娘肯定要给贵人尝尝新鲜的鸡蛋的。”
越惊吾抚了抚额,轻喝道:“回话就回话,扯什么闲话。”
顾瑟眼睛一弯,道:“不要紧,你只管说。”
赵满仓笑道:“是小的说错话了,贵人和大人宽容则个。”
跟着又补充道:“不过我们都是当天晚上就把头天的火堆就都埋了的……”
顾瑟又慢慢地问了一回话,到后面旁边几个只在一边听着不敢开口的也都说了几句。
顾瑟才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这些时日查阅典籍,因为不在京城的家里,出门又没有带许多书本,不少印象里依稀有载的都无处去寻,只能从手边有的文献、地方志里寻找灭蝗之法。
自来面对蝗灾,各朝都是听天由命的多,与之搏杀的少,又为她添一重困难。
好在到底寻出些法子,又有齐元达、越惊吾带人一边垂询有经验的老农,一边在地里一个一个地试验,如今总归是有了几条切实可行的对策。
她稍吁了口气,看着田里怏怏的幼苗,又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所能做的终归有限,更多的博弈还在顾九识的战场上。
只是不知道,开原府的百姓,有没有这样的幸运,能安然度过这样一场天灾?
※
从易州到开原府,有一条十分宽阔的官道,是前朝为传递北方边镇消息所修。
自本朝开国之后,这条路渐渐就成了商旅和镖行往来两地的要道,连朝廷的驿站都渐渐私下里做起了商人和江湖人的生意。
这一天的傍晚,驿站却来了一队不同往常的宿客。
这一群人并没有穿什么特殊的服色,仿佛只是一群不知道怎么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但各个面上都有些张狂之色,骑着民间少有的高头大马,进门就喊着“包场了,识相的都滚出去”,又喝道:“驿丞在哪里,还不给爷爷们上酒。”
人在后院的驿丞闻言掀帘出来,堆着笑问:“各位爷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却被那为首的彪壮汉子一鞭甩在脸上:“叫你这许时候,还只管在这里唧唧歪歪。”
驿丞只来得及捂着脸哀嚎一声,整个人就被抽倒在地上。
驿站里的伙计们都被吓住了,低眉顺眼地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整治了,紧着送上桌去。
原本投宿的客商们都不欲在这里多生事端,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
小伙计端着切好的酱牛rou上桌的时候,那为首的彪壮男人正和旁边坐着的男子碰杯:“老越,这回二爷可是特别吩咐我要配合你动手,到时候兄弟就多多仰仗你了。”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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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旁边,正与他举杯的男子看上去三、四十许年纪,身材Jing壮,面庞看得出原本该颇有几分俊美,但一道从额角切入鼻翼的伤疤破坏了整张面孔。
他与彪壮汉子碰了一杯,笑道:“朱兄哪里的话,兄台在二爷身边屡建奇功,越某自愧不如啊。”
朱姓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越姓男子的肩膀。
众人推杯换盏地吃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午夜的时候,驿舍二楼转角的走廊里忽然摸出了一条黑影。
驿站大堂里,守夜的人靠在桌子边上昏昏欲睡。
那黑影身材瘦小,行动灵活,摸着木质的老楼梯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又放轻了手脚,沿着墙壁的Yin影绕过大堂。
夜色里,灰黑色羽毛的鸽子发出低低的振翅声。
那人在房檐下伸出手去,把细小的竹筒缚在了鸽脚上。
身后忽然传来皮靴橐橐踏在地上的声音,有人在黑暗中点起了灯笼。
那姓越的男子低沉的声音悠悠然地响起:“王校尉,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姓校尉转过身,灯笼里的火苗太过明亮,他微微地眯起了眼,沉声道:“越大人,您好兴致啊。”
越姓男子微微地笑了笑,他脸上的伤疤让这个笑容说不出是和善还是狰狞,但语气却是平和的:“晚上喝多了酒,有些内急,偏偏听见窗外有鸟叫,忍不住出来练练弹弓。”
王校尉也牵动嘴角笑了一笑,道:“巧了,下官也是内急,出来解个手。”
他一揖手,道:“越大人您慢来,下官处置完了,就不打搅了。”
说着大踏步从越姓男子身边走了过去。
姓越的竟然没有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