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母,我想吃家里的云杏糕!开原的厨子总是做不出那个味道,我和父亲都想念极了……”
钟老夫人轻哼了一声,道:“惦记着家里的吃,家里的穿,唯独不惦记家里的人!”
到底转过头去,道:“山茶,去厨下传个话。”
山茶笑盈盈地应了,从匣子里取了一角银子出门了。
钟老夫人就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了,又把顾瑟拉在自己身边,云弗就坐在了下首。
她道:“你爹的信到了家,你娘就在安排你回来的宿处。”
顾瑟在开原住了三、四年,从回了府中,虽然入眼的陈设、花木都不知换过几轮,但亲切还是同从前一样的,心里也只觉得处处都和从前一样的,还盘算着晚上要和云弗同住,母女两个说说这几年的话。
这时被钟老夫人一提,才忽地意识到她已经早就过了单独开院的年纪。
她有些怅然。
钟老夫人没有注意到她的这点小情绪,而是继续温和地道:“若是你没有去开原,那年就该安排好了你的院子,不过咱们家人丁不似旁人家兴盛,也不差这两年的先后……你娘亲给你留的池棠馆,若是你也喜欢,那就这两天让他们再收拾收拾,就可以搬进去了。”
她看着顾瑟,道:“你怎么想?”
顾瑟敛了情绪,道:“祖母和娘亲都最了解我,知道我早就看中了那一树海棠,竟没有半点不喜欢的。”
她故意爱娇地道:“只是要明儿才能搬进去,我今天却住哪里呢,祖母舍我个花房睡一晚罢!”
第40章
※
钟老夫人就笑了起来,点了点她,道:“你爹信里满口说你长大了成熟稳重许多,我还当是真的,今日一看,活生生还是个皮猴子。”
就有个少女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祖母说谁是皮猴子?”
杜鹃笑道:“大姑娘来了!”
顾瑟就站起了身,唤了声“姐姐”。
钟老夫人道:“笙姐儿不是出门去了?回来的这样早,今日顽的高不高兴?”
顾笙进了门来,给钟老夫人和云弗问了安,道:“公主今天身上不大爽利,大家不过说了一回话,也就散了。”
庆和帝膝前只有一位公主,就是皇六女山阳公主。
钟老夫人微微颔首,道:“公主婚期将近了。梁州陆氏也是大族,只盼公主能和驸马和和美美的。”
顾笙道:“凡事都凭贵妃娘娘的安排,公主再是省心不过的。”
她就笑着坐到顾瑟的另一边,拉着她的手道:“阿苦,我算着你这两日也该到家了!今儿在家里好好地歇一天,明天我带你出去顽。”
她靠得近了,身上就有一股极细微的异香隐隐地飘出来。
那香气又甜又旖旎。顾瑟惯用清淡的花果香,或醇厚的木香,忽然嗅到这样驳杂的气息,就有些不适。
她没有多想,只是笑道:“姐姐要带我去哪里顽?若是我从前就去多了的,那我是不肯的。”
顾笙道:“京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就在去年里,公主还新开了间女茶坊,专门招待京中的贵女,一般地也有养着的女戏班子唱戏、说书,你说够不够你顽呢?”
顾瑟心里有些感慨。
顾笙,到底是和冉贵妃一系越走越近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嫁给夙延川,也就不会惹上那样难以启齿的杀身之祸……
其他的,总归是姐姐自己的自由吧!
她笑yinyin地应了,众人说了一回话,各自散去。
※
翌日一早,顾笙真的来顾瑟房里找她。
顾瑟一路旅途劳累,夜间又睡得迟了些,早上就醒的更晚。
顾笙进院子来的时候,顾瑟正坐在妆镜前,由梨蕊给她梳头发——她在开原府处置了知雪,身边的一等丫鬟位置就缺了一个,祝嬷嬷荐了梨蕊,说她耐心踏实,做事细致,又梳得一手好发式,只是数年没有在顾瑟身边服侍过,就暂且提上来观察些日子。
顾笙和闻藤在院子里说话。
不过片刻功夫,顾笙就进了屋来,笑道:“阿苦,听你的丫鬟说你竟才起来,我都吃了一惊,从前你最是规矩的,娘说什么时候要起,你就什么时候起,一刻都不敢多睡……”
顾瑟笑道:“姐姐也说那是从前!”
顾笙就拧了拧她的脸颊,又凑近来细看了看,道:“这样的白,又细又嫩,瞧着和已经傅过了粉似的,听说开原的风比帝都还大些,祖母和母亲镇日里担心你这小脸被风给吹皱了,果然都是杞人忧天。”
姊妹两个闹了一回,顾笙就催着顾瑟换了衣裳出门。
“是山阳公主的局,就在昨儿我同你说的女茶楼里。”两人上了车,顾笙才同顾瑟说了去处,“今年年初陛下就下了明旨,要为太后娘娘做万寿,你昨日进京,有没有觉得人格外地多些?”
顾瑟笑道:“就是做万寿,也该是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