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把那枚戒指给吐出来了。
它咣当一声砸到玻璃容器底部,混着我吐出来的胃ye,在透明光亮的器皿里散发着浅淡的银色光芒。
我难受的捂住嘴,仍然是有着剧烈的呕吐异感。那令我厌恶的消毒水气味萦绕在我鼻腔间,我抬头随意一看,也还是我相当厌恶的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我讨厌医院。
我闭上眼睛想装睡蒙混过关。
但旁边的医生先生似乎相当担心我的胃部安全,支使着护士小姐非要给我再安排一次拍片检查。
是的,没错,我现在在医院。
石择南的反应完全没有令我失望,素来冷静的他在看见我把他的婚戒吞下去后,仍然是相当冷静的——他冷着那张Jing致出色的俊脸,又利索的拨了个内线电话,就说了四个字:“备车,医院。”
然后什么早餐已经不需要了,石择南直接开始穿衣系扣子套裤子系皮带,所有流程一气呵成。从不赘言的他用行动很好给我传达了一个信息:赶紧起来去医院。
我是手忙脚乱才穿完衣服的,甚至连洗把脸都没来得及,我觉得我完全就是以一个邋遢的形象被石择南拎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就被“绑架”了——拥有着甜美笑容的两位护士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把我直接丢去照光,等我一脸懵逼的拍完片,又一脸迷茫的看向石择南时,只看见他坐在椅子上垂眸在仔细听着一位医生给他列出的种种方案。
其实方案也就那么两种,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误食异物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一是排泄二是催吐。前一个方法检查异物无碍后等待就完事啦,就是很慢还贼恶心;后一个方法简单粗暴快速,但很痛苦,被强行逼吐的滋味尤其难熬。
说实话我是抱着那么一丁点期盼,希望石择南能选择第一种方案。
我不想催吐。
太痛苦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
可我转念一想,又想到那枚戒指是石择南的婚戒,是那什么乔小姐给他亲手戴上的誓言戒指,我瞬间就觉得我肚子里的这枚戒指重如千斤坠,恶心得我禁不住反胃,想抠着喉咙把它吐出来。
我猛然抬眸看向医生,抢先开口:
“我要催吐。”
石择南似乎被我这么一阵喊吓得征了一下,他拧起英眉看向我,那双漂亮的眼眸思绪翻涌,但我压根不想去解读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直接又是一句:
“催吐!”
石择南看着我,看了又看,我摸不清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感觉他似乎想驳回我的话,可他最终仍是默同了,招了招手便让医生给我准备实施催吐方案。
后来怎么说呢,简单的一句话:在省内一流的三甲医院,我被安排得极其妥妥当当。
输ye插管服药,甚至到我现在成功吐出戒指后,还有十分贴心的护士姐姐给我又是递水杯漱口又是递葡萄糖喝帮我压制恶心的。
从我来到医院,仅花了半小时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不大清楚石择南的家世背景,但深知能在这种三甲医院检查不用挂号排队直接安排上的人,想来简单不到哪里去。连姐姐的日记里都刻意避开了述说关于石家的背景,我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石择南不是搞公司的——昨天我不经意瞄到过书桌上石择南审批的文件,都是用牛皮纸文件袋端正装好的,至于那些还未审批的文件我就不敢再多瞄一眼了,因为一眼望去顶端文字盖章全是红艳艳的]
我咽了咽口水,终于把那一股股泛起来的恶心异感给抑了下来。
拍完片后,我看了看被我吐出来的那枚戒指,它的模样依然光鲜,大概是我吐出来得及时,它并没有被我的胃酸腐蚀到什么。我把它拿去用清水冲洗了下,洗完拿起来端看了一会,发现它的边角处不知道为什么被磕了一点,那么奇怪的痕迹显然是被人重重摔到地上过。
但我也没细想,只想着赶紧把它送回到石择南手上去,免得惹他又不高兴了。
不过我没料到,原来来医院除了给我做催吐取异物以外,石择南他也在进行自己的复诊——还是院长亲自来给他复诊。
院长室门口就站着石择南那两个高大的保镖,我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识得我的,便大着胆子问了一下他们:“石先生在做什么?”
两个扑克脸保镖都满面严肃,把石择南的缄默学了个十成。
得,白问了。
我也没兴趣继续问下去,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那院长室非常大,阔气得很,一进去还找不到石择南人在哪,于是我往里走了走,就听到了轻轻的说话声。]
“你的情况还是比较糟糕。”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就过于老成,还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一听就知道不是石择南在说话——肯定是院长啦。
而我猛一听,什么?谁情况糟糕?石择南情况糟糕?
豁!我姐姐的日记可没有这种爆炸信息!
我想了想,还是先不急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