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飞开出的工钱比药铺翻了一番,而且是每天晚上能回家。阿满在城里药铺做学徒,每逢十,十五才能回一趟家。他刚和老父母分了家,家里面就只有妻子和未满周岁的孩子,家里没有一个男人诸事不方便,这里里外外都要人Cao心,他本来已经打算辞了药铺的活,回庄子打零工。这时候卫景铖他们过来,不仅给涨了工资,还解决他现在最头疼的事,他当场就答应了。不过他明天还得去城里药铺辞工,把月钱领了,后天就能来干活了。
送走阿满,卫景铖又找了两个小伙子,一人一天三文钱,晚上管一顿饭。租了一两驴车,每天五文钱。这些琐事对于闫飞来说不要太简单,他列好单子,卫景铖只要出面去做好了。不是闫飞不愿意抛头露面,而是一来他的身份不合适,二来他出去实在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两人用了两天时间把所有事情办妥,第三天麻麻亮,两人带着驴车和伙计入山,还是之前的王庄。
闫飞这次目标很明确,有多少要多少,不管质量好不好他都全要。因为他要告诉庄子上的人这个不用去城里也能赚钱的,最好一次能找到几个固定的供药的散户,这能省很多事。
几人进山的时候只有闫飞一个是坐在驴车上的,闫飞也没有不好意思,如果他坐在上面能提高整体速度,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伙人进了村,闫飞润了润嗓子开始大声喊:“收草药喽。谁家有草药?”闫飞人小气短,两声下来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卫景铖:“我来吧。”
闫飞捏着自己的嗓子点头。他这是第一次这么喊,除了有点羞耻之外,没想到还这么费嗓子。
卫景铖张了几次嘴,结果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所受的教育和经历过的哪有这种丢脸的事。
“行不行啊,不行我来。”闫飞很理解卫景铖,普通人有时候都不能放开来做这种事,更何况没有吃过苦的卫景铖了。
“我可以。”卫景铖不愿意让闫飞小看,红着脸说。
“行,你再试试,”闫飞点头。
“收……”卫景铖发不出声音来。
“还是我来吧。”闫飞强憋着笑说,真是可爱的孩子。
“我可以。”卫景铖红着脸说。
又试了几次,卫景铖闭着眼,咬了咬牙。“收草药喽!”说完整个人脸都红了。闫飞觉得更好玩了。
四人从庄子这头喊到那头,引得好多人出来观看。闫飞不怯生,看谁家门口有药就上去问价格。问价,砍价,收药,装车,一气呵成。
“你那是什么眼神?”闫飞看卫景铖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只是觉得你样子可真是多变。”
“没见过这么市侩的我?一直以为我仙气飘飘,就适合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袍,抚琴唱曲,喝着朝露,晒着月光,见光死,见水融。”
“我不是这个意思。”卫景铖挠头。
其实不止卫景铖一个人觉得闫飞仙的不食人间烟火,在旁人眼里,闫飞一看就是五谷不分的主,没想到做起生意来这么能说会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