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主权,但是他也很清楚,修建栈道这类耗力颇大的事情在如今秦王是不会允许的,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若是不征发民役而仅仅是在当地牵线他自然也就不用打报告了。
但修建栈道耗时耗力,要说服本地人答应这事确实不容易,若非李冰在蜀郡当地颇为人们信赖和尊敬,他这种不掏钱就想借人的行为是一定会被人打出去的。
而能够让李冰至今为止还未被人赶出去的还有一个理由,那便是他可以创造的利润,这也是李冰说服他们的依仗之一。
蜀国物产丰饶,可以自给自足,然而蜀地有一个巨大的劣势,那便是此处不产铜。
没错,巴蜀一代作为后世现代的内陆工业大省,其本身却是不产铜的。在青铜时期,这儿不产铜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没有铜,兵械农具就无法保证充足供应,没有铜,他们就无法铸造货币,没有铜,他们就只能落后只能挨打,是以从很早的时候开始,蜀人的先祖便不满于被困囿在这片大山之中,从更早以前他们就千方百计地想要走出去。
蜀人从骨子里就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而李冰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他亲手打开了带来的木箱,然后后退一步做出邀请姿态示意他拜访的土人首领去看箱中物,首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里头放了什么威胁之物。不过李冰这人的名声一直不错,虽然心中有几分犹疑,但首领还是上前一步。
他如愿听到了首领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李冰平静说道:“此为蜀郡所产之布,自产出后在蜀地供不应求,便是送到了咸阳亦是被人抢购。”
这自然是他夸大其词了,这种新染法的布匹产量不丰,能够送出蜀地的也只有不到十匹,这些按计划都不会用于销售。
土人首领捧起了这一小块布匹,这宛如秋日最晴朗的苍天的颜色,以及上头如同盐巴的白色花纹,美得让他这个大男人都根本没办法把这片布放下来。
他可以保证,这片布只要被女人们看到,今天晚上他的宅院内一定不会再安静下来。他也相信李冰所言,这样的布料有哪个人可以拒绝它的美丽?
他顿时明白这位蜀郡太守的意思,也知晓了蜀郡太守为何千里迢迢自成都来到这儿的原因。
李冰想要将这些布料卖到咸阳,而金牛道盐巴和粮草的输送占据了大头,想要扩充更多的市场,将更多的货物带离蜀地就势必要开拓新的道路。
只有脱离大山的桎梏才能得到更好的。
这个土族首领的儿子就是第一批留在咸阳求学的蜀郡子弟中的一员,比起寻常的土族百姓,他知道大山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在这里开辟一条山路有着怎样的意义。
一旦这里有了栈道,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货物和资源来到这儿。毫无疑问,不用多久,这里就会成为一处最热闹的城市,他的部族亦是会因此而受益。
但是令他犹豫的毫无疑问是这份付出和收获是否等价,修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此地背靠陡峭的米仓山,危峰林立,山坡陡峻。就连常年生活在这儿的村民每隔几年都会人折在山上,只是寻常行走尚且如此,更不必提上山凿空石壁插入木料以搭建栈道了。
其中危险度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他是首领,首先要估计的便应当是本族人的利益,而人,才是根本。
李冰并不强求,他将见面礼留下后便起身告辞,在他的计划内,接下来他还要去拜访七位领袖,更何况只要对方没有拒绝到底便存在转机,他此来也就是为了留下个引子。
土人首领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叫住了他,“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别的首领?如果是的话我建议你别去了,他们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出几个人可以,但是全部由我们来,不成。”
“不过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个人,她或许会答应你。”
“此女名为清,在巴地很有名。”至于是因何有名,首领并未多说,苍老的面上带着不愿意详谈的明显意味,被问起她与老首领的情况有什么不一样,他只淡淡说了句,“清女的人都是雇来的,敢使。”旁的便不愿意多说了。
见状,李冰自然不会不识趣得继续追问,他拱手道谢后离开此处。
李冰离开宅院后边便向为他引路之人询问老首领话中的清女,引路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他纠结片刻后,还是同李冰介绍了这名为清的女子的情况。
清女是巴地一户人家的媳妇,她夫君在两年前病逝了,清女拒绝了再嫁,而是决意留在家中守住夫家的财产。这本也不算什么,旁人见了还要夸一句她情深义重,问题在于,清女没有孩子。
虽然蜀人没有中原人那般复杂的继承制度,但是没了孩子的人家传嗣还是有些麻烦的,一般都是从兄弟叔伯家过继一个小娃由女眷带大,再继承家业。
然而清女拒绝了过继,而是自己顶上撑起了一片家业。
这举动的意味便有些不同,当时这家人家闹得很厉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