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黑。
而岑云阔安静地站在原地,呼吸都未曾乱过。
燕厉知道胜负已分,自己不是大哥的对手,他舒了一口气,将断剑丢在地上,揉了揉手腕,正要开口认输,岑云阔却没给他机会。
他欺身上前,抬脚狠狠踹向燕厉的右腿。
伴随着极轻微的骨头断裂的声响,燕厉往后跌了半丈之远。
他因骤然的痛而短促惊叫了一声,呼吸微微发抖。
山林寂静,鸟雀惊飞。
“哥?”燕厉疼得嗓音发颤,他无措地喊了一声,但没得到回应。
他按着飞速肿起来的小腿,怀疑自己的腿骨被踢断了。
岑云阔缓缓走过来,半跪在他面前,双眼透出一股令燕厉感到悚然的无机质冰冷。
他高高举起那半截残剑,似乎要狠狠刺向燕厉的心脏。
燕厉呼吸急促,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哑:“……哥?我是燕厉。我是……小燕。”
“小燕。”岑云阔开口重复了这个名字,甚至漾出轻轻的笑意。
但并没有让燕厉的感觉好多少。
“这是今天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岑云阔举起的手微微放松下来一些,“在任何战斗中,不到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绝对不要轻易放下手中的武器。”
燕厉呼吸平缓了许多,镇定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教你第二件事。”
那一瞬间岑云阔的神情太骇人,燕厉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他惊惧到浑身僵硬,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躲,只能眼睁睁看着岑云阔抬高断剑,以掣电般的速度将这利器扎下!
燕厉下意识闭上眼睛,不能自控地颤抖了一下。
他腿侧有一丝轻微刺痛,耳边是岑云阔沉重的呼吸。
燕厉缓慢睁开眼,看到断剑只是贴着他的腿插进了泥土中,衣服被割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但真正的伤口并不比指甲划伤的严重多少,血盈在伤痕处,只流出细细一线。
岑云阔闭着眼睛,语气低沉微哑。
“第二件事,永远不要将希望寄于你的敌人会心慈手软。”
燕厉呆在原地,倏然间情绪复杂得无以复加。
岑云阔站起身,背对燕厉。
他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无声地大口喘气,泪水浸在眼眶里,使他不得不微微抬头,长长地深呼吸,直到把泪意完全逼下去。
他的心跳很快,握剑的手心满是汗水。
平静一些后,他闭了闭眼,说道:“小燕,你站到扑通那边去。锦之,到你了。”
其实在他说完第二件事之后,眼前的文字已经提示任务完成了。但他必须要把这场一视同仁的戏演下去。
计划的目的三,就是给所有的孩子相同的待遇,与其让燕厉觉得是自己在针对他,不如让弟弟们认为他就是个在某些事情——比如练剑,比如修道上神经质的疯子。如果有一天系统发布的任务是让他把燕厉推下悬崖,那么岑云阔会推完燕厉之后把锦之和扑通也推下去。
岑云阔转过身,望向锦之。他扔掉断掉的铁剑,从乾坤囊中拿出一柄木剑。
锦之年纪小,练的时间也不长,故而从未上手过铁剑。既然平时练习只用木剑,那么此刻切磋,自然也只能用木剑。
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有汗水暴露他刚刚并不轻松——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锦之和往常一样,有些呆。
他反应了片刻,才从背后解下早上岑云阔替他挂在腰间的木剑,像方才的燕厉那样,摆了个起手式。
岑云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木剑相击的声音不像铁剑那样充满冰冷杀伐之气。
起先几招只是试水,张锦帆能感觉到岑云阔用的力气不大,并以防守为主。但很快,岑云阔反守为攻,剑招凌厉,锋芒毕露。如果张锦帆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怕再有天赋,在这样的气势与燕厉的前车之鉴之下,必然会恐惧和慌乱。
但张锦帆不是。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岑云阔只是使的单纯剑招,并没有蕴以灵力,以至他觉得岑云阔很慢。剑风从他耳畔呼啸而过,他只需瞬息便将这一招拆解得明明白白,微微偏头躲过。
岑云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张锦帆捕捉到他的眼神,浑身一震。
他现在不是天虞山张锦帆,是十二岁的锦之。
十二岁的锦之弱小又无助,虽然最开始凭借着运气躲掉了几次,但很快就手忙脚乱起来。岑云阔神情冷酷,下手毫不留情。
为防穿帮,张锦帆甚至撤掉了身上护体的灵气,含泪接受来自大哥的毒打。
须臾,又一道听着就疼的木剑破空声。扑通两只小手捂在眼前,从指缝里偷看战况。
锦之似乎被打得怕了,愣了一霎后扭头就跑。
岑云阔剑势来不及收,木剑敲上锦之的后颈。
张锦帆大喜,立刻倒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