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被吓到了,又或者说林修这样的状态第一次毫无遮掩的摊开在自己的面前,穆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真的走了,近乎逃跑一样的,虽然他并不想,虽然他也并不确定自己离开后林修会不会爆发,但他只是个普通人,在听到林修刚才那样的话语之后,也需要消化。
时间似乎在手足无措中过的格外慢,穆宁觉得起码过了得有一个月的时候,事实也不过才一个星期,他看着实验室里墙上挂着的日历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师兄展秋看到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上次请假回来之后,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穆宁摇摇头:
“没事,可能只是休息不太好。”
“嗯,黑眼圈都出来了。”展秋笑笑:“这两天等材料没什么事情,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穆宁是真的累,索性也就没有推脱,微微笑了笑:“谢谢师兄了,改天请你吃饭。”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去哪里吃顿好的。”
“随便师兄挑地方。”
回到寝室的穆宁强迫自己放空狠狠的睡了一下午,可醒来依旧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理智告诉他应该像林修说的那样,彻底将他从生活中移出去,不听,不想,也不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情感上穆宁却并不想这么做。
林修或许是有些不正常,有暴力倾向,是个,可相处的四年时间里他从未伤害过自己,甚至连逾矩的行为都没有,虽然他对自己有过幻想,可是终究在穆宁的面前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舒服。
穆宁也忘不了大二那一年,母亲突然重病,林修得知他家里有困难,二话不说的将母亲的手术费垫付了,如果没有当初的林修,或许他现在已经失去母亲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上一次和林修的见面,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穆宁讶异的发现他自己并非没有感觉,当时太慌乱没有发现,等离开林修家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也硬了。
是因为林修那些下流的话,还是说自己的体内其实也是的体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出来?
穆宁很困扰。
舍友回来的时候穆宁还维持着双臂撑起抱着头苦恼的模样,舍友担忧的问了一两句,穆宁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大学同学,对舍友说声抱歉,走向阳台,只是刚刚将手机放置耳边,他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你没看群吗?林修的母亲因为车祸去世了,我们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家里看看。”
穆宁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在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的时候,林母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似乎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林母说过,林修的父亲因为林修的病情早早的离开了这个家,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一边忙着生意,一边照顾林修。
说林修一开始并不这样频繁的暴躁,甚至在遇到穆宁之后和常人无异,偶尔的情绪小游戏也都是点到为止,可自从分别之后,林修几乎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
和穆宁的分开尚且能让林修变得如此,那么和亲生母亲的死别又会触碰到他什么开关呢?穆宁不敢想,他只想找到他。
但穆宁找不到林修,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踪迹,直到一周后他接到警方的电话,说林修在派出所,因为游戏中突然失控,险些杀了对方,对方惊吓之余报了警,身上的伤就是最直接的证据,警方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花了不少钱,也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对方松了口不再起诉,穆宁把林修带回了曾经住过的那间公寓,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穆宁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他也很听话,直到穆宁离开准备去倒水的时候,他一脚踢开了眼前的矮桌。
穆宁吓了一跳,却并没有害怕,找林修的这一个星期里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是他多伟大,而是如果林修病发的时候都能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冷静下来,那么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真的将他带回到正常人的世界中。
如果带不回来,就一起沉沦。
如果连自己这颗解药都放弃他的话,他或许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如果说在见到林修之前他的决定还并不是很坚定的话,那么看到他在派出所的样子,穆宁就知道他没有别的退路了。
穆宁走过去,想唤一声林修的时候,突然被他钳制住了手腕狠狠的甩在了沙发上,膝盖压制着他的胸口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管我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告诉你的那些事代表什么?你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穆宁,我忍不住的,四年了,我忍了四年了”
“那就摧毁我。”穆宁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我就在这里。”
林修有近乎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穆宁,似乎要把他烙印在自己的眼睛里,又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样的僵持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