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声在空旷的走廊响起,两侧的侍从屏息垂手,目送黑衣的摄政官走过。张曦面沉如水,接通了终端,“怎么样,查出是谁在给那边暗通消息了吗?”
通讯的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张曦冷笑一声,锋利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宫里?我就在宫里呢。你去高——不,等等。”他微微偏过头,漆黑的眼睛扫过走廊上空洞乏味的画像,轻声道,“高、李、赵,还值不值得信任呢。罢了,让我们的人谨慎点,已经到了首都星外围的就先过来,先在自己的营地待命。”
他关了通讯,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侍从,“你听明白了?去告诉何正则,让他再去催一催我们的小花魁。”侍从应声离去,张曦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雕花的门把手,腕子一转,推门进去。
帝国的皇后安然坐在窗边,没有发癔症的时候,她仍然维持着那种娴静的姿态,只是面容已经不可抵抗地显出了憔悴和疲态。张曦走到她的身边,何舒文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端着她的红茶啜饮。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张曦少见的没有故作尊敬,连敬语也没有用,他拉开皇后对面的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松弛地靠在镶嵌着软垫的椅背上,“真是令人敬佩,人在宫里,你居然还能通过何氏的旧部联络上外面的人。给唐攸那废物做皇后,也是可惜了。”
何舒文轻轻抬起羽睫,漂亮的灰眼睛优雅地与张曦对视,“没什么可惜的。阿曦,你才是可惜了,不过你大概不懂吧。”
“你这样叫我,倒是让人有些怀念了。何小姐,看来我再怎么折磨你,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张曦抬起冷硬的下颚,从盘子上拈起一块Jing致的点心,看了看,又放回去,施施然擦去指尖上的残渣,“让你丈夫收敛一点,不要自以为是。说到底,被我架空和被别的什么人架空,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曦起身,慢慢戴上手套,向端坐不动的皇后点了点头,正要信步离开,忽觉不对。
每次他离开的时候,侍女都会躬身行礼,可是今天……不,刚刚那个侍从提我传信去了,按理说还有一个——
张曦猛地警惕起来,推门就走,侧面侍立的少女蓦然冲上来,张曦侧身一躲,劈手夺过那女孩子手里的武器,正欲以牙还牙,忽地发现那只是一只长柄勺。
黑衣的摄政官心里警铃大作,一脚踹开侍女,可是却忽觉颈侧一痛,伸手去拂的时候已经晚了,一股熟悉的刺激感顺着血脉游遍全身。张曦不敢耽搁,飞身便走,他硬撑着体内异样的颤栗,没有在走廊中露出端倪,待上了悬浮车,才拼命地扯开领口,喘息着发出一声隐忍的呜咽。
明明都……戒掉了!为什么!
“你一直很渴望吧……没人戒得掉这种东西的……”蛊惑一样的声音。
“何正嘉……端肃。”张曦忽地低声笑起来,恨意咬在齿间,“你真是有个好姐姐。”
回到张宅,张曦终于扶着门坐倒在地上,片刻之后,他强逼着自己整理好混沌的思维,走进了书房。
宫中,皇后何舒文轻轻放下红茶,漠然道,“打草惊蛇。谁让你对张曦做这种事,你要么就杀了他,或者彻底挟持他,打一管药算是什么意思。”
那少女垂下眼睛,“杀?就算我用致命的毒杀了他,张曦召集的那些人正在首都星上,随时都……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何姐姐,你放心,我们只是以此威吓他,张曦短时间内应该不敢来宫里——”
“天真。你们高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不让你们的人进宫来帮我了。”何舒文轻轻拈起刚刚张曦碰过的那块点心,慢慢碾成了渣子,“小姑娘,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张晟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灯没有开。
“哥?”张晟看见书房隐隐透出的灯光,轻轻推开门,看见张曦坐在办公椅上,半睁着眼睛,仰面靠着椅背。
“阿晟。”张曦漆黑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轻声道,“你怎么才回来。”他坐正了,单薄的脊背一寸寸挺直了,又恢复了摄政官淡漠的神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脑上点了点,关掉了正在浏览的文件。
“是不是等了很久?”张晟俯下身,吻上摄政官薄薄的嘴唇,舌尖轻柔地拂过齿列,并没有深入,只是浅浅地吮吸了一下柔软的唇瓣,分开时眼神已经暗沉下来,与张曦漆黑的瞳仁对视,喃喃道,“哥,你的嘴唇好冷。”
张曦不答,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弟弟洁白的文官礼服上,解了一粒扣子,就失去了耐心,狠狠一扯,撕开青年的衣领,一口咬住了张晟的喉结。
张晟一个激灵,再也忍耐不得,把哥哥打横抱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
张晟把张曦从摄政官那件黑底镶金的礼服里头白花花地剥了出来,赤身裸体地与他纠缠在一起。张曦死死地扯着他的手臂,不许他起身,犬齿咬在弟弟的锁骨,一推一碰居然磕出了血,抬着腰往张晟身上送,又勾着他的脖子去吮张晟的唇。
张晟本就被肌肤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