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翠笙握着他的手,听钱医生介绍他的病情。
“这孩子之前病得是重,不过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做了手术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幸好他出来的早。”钱医生安慰翠笙,“不要太担心,他很坚强,完全不叫痛的——”
“翠笙,我好难受。”青亭冰冰凉凉的指尖攥着翠笙的手指,细声细气地说,“你抱着我吧。”
钱医生:……
李焕明捏了捏琚宛的袖子,“阿宛,没想到青亭看着又倔又傲的,私下里这么会撒娇。”
琚宛漂亮的蓝眼睛微微一挑,“你又知道了?”
李焕明咬牙噤声,从后面搂着琚宛的腰,轻轻摩挲,琚宛则不为所动。
翠笙轻声道,“青亭一直这样的,他本来就性格软和不惹事,都是别人逼他。”他半坐在床上,扶着青亭的头靠着自己,“哪里痛?”
“之前头很痛,后来手术之后不难受了。”青亭依偎在翠笙怀里,有点累似的闭着眼睛,“后来又手术了,肚子很疼。”
“当然疼,那是刀口嘛。”钱医生一提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玉楼那什么狗屁医生,给你用的那些个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早点手术什么事都没了,就知道把人塞进医疗仓里头拖着。你原来肚子就不疼吗?”
青亭默然,被翠笙心疼地搂在怀里。
“出楼之前应该就已经胸口腹部都很疼了吧?是不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犯傻忍着不说话,想死是不是?”钱医生想起青亭刚出来那时候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把话说中了,叹了口气,“我不能跟你们玉楼似的,病了就硬压着,天天拿止痛药给你吃,我得知道你哪里疼、哪里痒,不然怎么治?现在已经过了需要镇痛阀的时候了,自己养着吧。”
交代完了这边,钱医生才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一天天净给我找病号,我先回去了,等明天刘医生过来给你们做心理咨询,都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谁也不准缺席!”
李焕明赶紧送钱医生出去。ω-19的荒凉早就被一片片新的居住区所取代,远处的风沙歇了,露出天空的本貌。
而首都星的情形则越发倾斜。自从那天张曦没能成功入宫,城里的风向就慢慢变了。
有人说看见陛下的亲信出入各位贵族府邸,文官纷纷俯首,请求陛下亲政。
也有人说皇后与赵元帅密会,已经取得军方的支持,何、赵两家意图联姻。
还有人说,摄政官大人已经强弩之末,准备遁逃了。
在这时节,玉楼怎么起火、怎么倒塌完全不重要,但是当唐志焦黑的遗体经过基因比对,确认身份的时候,众人都从花柳之地和皇室宗亲上,窥见了当年小国舅事件的影子。
摄政官一身漆黑的西装,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唐志的葬礼上,身后跟着穿了同款西装的御前大臣张晟。
“真是遗憾,五王爷遇到如此惨事。”摄政官神色淡淡的,向出席葬礼的皇帝行礼,“请陛下节哀,好在您还有一个弟弟,四王爷一定会陪伴您左右。”他乌黑的瞳仁略微转动了一下,瞥向唐凯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物,“四王爷也曾是玉楼花魁的知己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还请诸位以此为戒。”
满座宾客默然无声,暗中揣测。唐凯气得说不出话,却又慑于张曦威势,正尴尬时,一个稳重轻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摄政官大人所言极是,听闻您也是玉楼的股东,不知道这次损失了多少。陛下一向不舍得五王爷太过劳累,也没给他什么实差,应酬里出了意外,陛下很难过。”皇后何舒文轻轻挽住皇帝的手臂,秀眉微蹙,水盈盈的灰眼睛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张曦,“还请诸位节哀。犯我皇室者,必让他付出代价。”
张曦迎着皇后的目光微微欠身,“是我的错,不该多提陛下的伤心事。今日宾客满座,也是希望陛下能振作起来,早日亲政,不要拘泥于一人得失。”他侧过脸,目光从人群中一一扫过,有些惊讶地说,“赵元帅在何处?这么重大的场合尚且不在,不会是……已经离开首都星了吧?”
皇帝唐攸压着怒火,漠然开口,“赵卿统摄首都星防务,不便离岗。张卿不要妄自揣测为好。”
张曦未置可否,又是躬身一礼,退至一旁。御前大臣张晟缓步向前,文质彬彬,一开口声音还有些低落,“逝者已矣,还请陛下和娘娘节哀。”他并不多说,只是行了礼退到哥哥身后,待无人注意,轻轻握住了张曦的手指。
摄政官面无表情,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包裹在西裤中的tun部正贴着张晟前裆。
俊雅斯文的御前大臣呼吸猛得一滞,不能控制地盯着摄政官耳后那一小块白净的皮rou。
想要……狠狠地咬住哥哥的脖子,撕碎他昂贵死板的西装,把他摁在灵堂上Cao得不停地高chao。
对……张晟拼命忍着,才没有用自己的裤裆去顶蹭张曦的tun部。对,我要用手掐着他的脖子,用灵堂供奉的鲜花插进他的Yinjing,哥哥白得像雪一样,玫瑰的刺划破他的皮肤,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