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
金乌沉沉欲落。
燥火将息。许君在侍从的服侍下,回到房中休息。Cao劳一日,他头脑昏胀,只得唤来一个手巧的奴隶,帮他揉按着xue位,以缓解疲劳。
众人嘲讽他搬弄权术,其实不过一个女童拿着竹木小马跑了进来,笑着,尖叫着,靠在他身上。奴隶已经准备好热汤,灌进浴池之中。女童含着手指,撒娇道:
“爹爹我也要洗”
男人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叫来奴隶,让他带姜芸下去洗澡。想了想,又吩咐道:
“今日王上心情不佳,记得,把那两个新来的男奴,给送过去。”
“是。”
吩咐完这一切,许君才一步步跨入浴池,温热的香汤熨贴了肌肤,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奴隶仍然尽职尽责地为他按摩着。
想当初,他也并非只有这个代号。在他的小族里,他亦有自己的封号,炜只是后来,流落异乡今日姒族之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有惊无险。姜族之内,再无对姜芸的威胁。
下一步,又当如何呢?
太阳西斜,靠在山脊上。
没有人动,门却自己打开了,一阵晚风卷了进来,许多草屑飘落。许君听着奴隶的尖叫声,不由得心头火起,骂道:“笨手笨脚,鬼叫什么”
一把利剑已经搁在了他脖颈上。
点点寒芒,映着夕光余晖。
亦是途穷时刻。
“杀了你。”年轻男人的声音坚定有力。
许君望着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道:“荔公子,这是为何?”
“你心知肚明。”利刃又迫近一分,割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线,“姒族原本要带走姜芸,若不是你,怎会换成姜萝?”
“荔公子可是冤枉我。人是姒族选的,怎能赖到我头上?”许君说。]
“狡辩。”姜荔手一使力,却被许君扔过一个陶碗,他歪头一躲,许君已经逃到了浴池的另一个角落。
“受死!”
“来人啊!”许君叫道,一边四处爬着躲避。
奴隶挤挤挨挨地想要挤进来,却被姜荔划出一道气劲所挡。浴室狭窄逼仄,许君躲得十分狼狈,身上添了不少伤,情急之下,他叫道:
“荔公子不是问姒族为何要萝吗!?答案不就在你身上!”
“我?”姜荔收了利剑,一步步走近。
“是啊——”许君躲在角落里,心里却暗骂,该死的奴隶!吃得太饱!怎么还没人来救他!“荔公子不妨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哼。满口谎言——”姜荔举剑欲砍。
“他们从未见过姜族王女,却为何在见过你之后,要选萝!”
姜荔的动作一顿。
奴隶终于挤了进来,许君拉过一个奴隶为自己挡刀,奴隶尖叫一声,身上留下一道长伤,跌进浴池里,染红了半池水。
许君被奴隶挡着,爬了起来,冷笑道:“荔公子不是想救你的妹妹吗?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包准你能救下姜萝!你不妨把自己的蛇尾斩了,做一个女人,姒族肯定要你哈哈哈哈哈”
话未说完,他头边的墙壁上炸开一个大洞,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王庭的侍卫姗姗来迟,终于来到了许君的庭院里。姜荔最后冷冷地看了许君一眼,跃上屋梁,跳出墙头,离去。
许君心跳如鼓,一会儿,才尖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这无法无天的罪人!”
姜荔赤裸着上身,在暮色中奔驰。白日被母亲鞭打留下的伤仍在,但这都比不上,姒族要将妹妹带走的消息。
身上的伤可医,心中的伤却无医。
不知季姜有了什么想法,竟然一反常态,默许了姒族的要求,将姜萝关了起来。
此刻,姜萝就被软禁在自己的屋子里。
“哥哥、哥哥”
姜萝屋子的大门被紧紧锁着,姜荔举剑欲砍,却被一道绿光弹射回来,他不由得倒退几步。姜萝从门缝中伸出手指,和姜荔握到一起,说:“没用的,哥哥,他们下了封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姜萝摇摇头,笑中带泪:“哥哥,不必挂怀”
“哥哥,你快走吧不要因为我,伤了自己”
姜荔紧紧握着姜萝的手指,仅隔着一扇木门,就仿佛隔了一辈子。恍惚间,他想起那个许地来的男人的胡言乱语:
“他们都是因为你,才选了萝!”
“说谎!”姜荔突然喝道。
“你在说什么哥哥”
姜萝忽然有些担心,孪生子的心灵感应让她着急起来:“哥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在许君那里闹出的动静却已经惊动了王庭,接到报告的季姜暴跳如雷,没过多久,侍从就在姜萝处发现了姜荔的踪迹。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给我打死!”季姜披头散发,明显是被人刚从寝殿里挖出来,脸色暴怒,“我还没死呢!你就要这